三流党首甚至还没有表态,议会的正反双方就开始了攻势。威逼利诱、金钱财富,乃至美色权力铺天盖地。各种吓死人的政治承诺一个比一个离谱,而这种承诺背后的政治压力更是如泰山一般。
换做普通人,早就吓尿了。
当时的情况是,杰弗逊是木星大区的第三位候选人,前两位“主动”下野后,后面就只剩排第四的繁荣党政客。
反对派的策略是拉拢为主,打压为辅。杰弗逊识相加入反对派是最好,如果他不识相,就推翻让繁荣党的人上。
未央建制派则全力保杰弗逊,死活不能让繁荣党的人拿到关键票。
联发党各种高级官员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边遛马一般的给杰弗逊递名片,那边称兄道弟毫无之前的鄙视和看不起。
杰弗逊也是人精,他一直不表态。一问就说他的党派代表人民,民保党对高层政治纠纷没有兴趣,只对改善群众生活有兴趣。
他的话自然受到广大底层欢迎,可是议会里的正反两派急了。
不是,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以为这个议会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是为了给底层一个发声通道?是为了维护劳动阶层的利益?
别幼稚了!无论是古典工业时代的联合国,群星帝国时代的帝国元老院,还是现在的未央议会。这些机构从来都是食利阶层们分配利益的“餐厅”!
在这个大食堂里,权贵们的餐具是军队、资本和政府。权贵们的食物是资源、土地和底层的血肉。
丁三石这个“五星级大厨”,负责菜单和伙食的分配。
现在,有些人不满意“主厨”了,强烈要求换一个。
等佩琪和桃晓知道这些后,刚刚抵达未央城上空。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秘书长继续说:“而杰弗逊议员在受伤前,一直在说,要等民保党的首席赞助人,也就是你的意见。”
“你说什么?”佩琪大惊:“杰弗逊怎么了?”
秘书长斟酌着词汇道:“杰弗逊议员在补位木星大区不久后,就遭遇了。。。。。车祸。。。。”
“车祸!?在未央城里?你在开玩笑吗?”
对面点了点头。
佩琪只觉得头皮一炸。
这是单纯的车祸吗?鬼才信。
如果自己在无光带遭遇截杀只是让某些人脸上无光,那么未央城里光天化日的“车祸”就是脸都不要了。
妥妥的谋杀。
“他人怎么样!”
(他有留下什么话嘛?)
两个女人问出完全不同的问题。
“好在杰弗逊议员保住了性命,现在正在医院里。”秘书长欲言又止:“不过,车祸还是让他陷入了昏迷。”
(该死的未央。。。佩琪银牙紧咬。)
(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不一定是未央做的。桃晓在一边提醒道:冷静一点,问一下找我们的目的。)
愈发不妙的感觉让佩琪心跳加速,她看着秘书长问到:“所以,你们找我来是。。。。。。”
“议员先生在陷入昏迷前指明了由您来代表他的政治立场,而民保党内的意见也是如此。”
佩琪瞪大的双眼:“难道让我去接替杰弗逊?这不合法吧。木星大区不是还有第四顺位的候选人嘛?”
现在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复杂的多。
在工党和联发党双双退选后,杰弗逊等于“捡漏”上位。如果用一个恰当的比喻,就是短跑比赛上,原本的黄金白银选手因为抢跑取消资格,让民保党这个青铜选手白捡个第一。
作为关键席位,他自然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
可是杰弗逊很清楚,倒向哪一边都会彻底得罪另一方。这可不是得罪几个人那么简单,这是得罪了拉格朗日世界50%的权贵。
换一般人早就尿了。
这位三流党首,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关键议员的杰弗逊先生非常滑头,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表态。
反正我党九十五年都摆烂,不在乎多摆一届,你们随意,我就是不占边。
他是不急,有人急了。
着一急,杰弗逊就出事了。
载着他的专车只是普通的行政穿梭机,安保力量也很有限。在未央城繁华的航道上,被一艘货船极不“凑巧”的撞了。
杰弗逊也是命大,随行人员一大半都归了西,他虽然重伤,命却保了下来。
三流党首要是死了,这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谴责哀悼一番后,议会里的两边接着斗。
但他现在没死,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如果杰弗逊归西,那么木星大区的下一顺位就是繁荣党的候选人,你我都懂,联发党和建制派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这边繁荣党和反对派们强调,昏迷的杰弗逊已经失去了作为议员的资格,必须按照流程继续往下顺移。而那边的联发党则谴责这次“意外”非常的“不意外”,并铁了心的要保住民保党第三顺位的资格。
丁三石让安全局的人把医院围个水泄不通,万万不可再出差池。他并不在乎杰弗逊的健康,他只在乎木星大区的席位不要落进政敌手里。
到这个时候,傻子也能闻出气氛不对了。既然未央城里都能出“车祸”,那么地球圈任何地方都能出“车祸”。
除了几方博弈的门阀巨佬,没人敢碰木星大区。哪怕是民保党内部人员,也没有人敢顶杰弗逊的位子。
而桃晓.安德鲁,这个原本已经从牌桌“出局”的失败者,再次被推到台前。
这位塔城千金本来就身价不菲,既是未央和财团的双向人质,又是丁三石的活体勋章。
除非活腻了,没人敢动她。
等佩琪了解这些情况后,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中。
我之前费尽心血,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说失败就失败。现在我在地球躺平摆烂,醉生梦死,反而成了?
这也太讽刺了吧!
50对50,那最后一票,在桃晓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