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重逢(2 / 2)冬至长安首页

我转头看着夏侯灶,对于他的这句话中话我先是不解,接着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他是在安慰我。

一会功夫,夏侯灶已把我头发梳好绾起,并用发冠束好。

离开了衣铺,我和夏侯灶并肩走在街头,我身高本就不矮,身高在姑娘里算是较出众的了。所以站在夏侯灶身边,虽比夏侯灶矮了半头,但仍未掩盖住我那玉树临风的男儿模样,来来往往的百姓中,总是有几个姑娘会多看我一眼,我也会朝着看着我的姑娘们对视一笑,姑娘们见我对他们一笑,更娇羞的颔首微笑着。

这一路我可是玩的不亦乐乎,我挑着眉,昂起头,抑着鼻音装成男儿声骄傲的对夏侯灶说道:“夏侯兄,这可不好意啊,今儿把你的英姿飒爽给掩盖住了,抢了夏侯兄的风头了。”

街头一侧有个卖发簪发饰的小摊吸引住我的目光,我走到摊前,欣赏着摊上摆着一排排的簪子,脑海里竟然想着发财大计:要把这些簪子带回现代那可是值钱喽!

一只昙花簪子在众多簪子中脱颖而出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不禁拿起昙花簪子欲往自己头上簪去,忽醒起,我如今可是男儿身,我看了夏侯灶一眼,夏侯灶嘴边抽动着好似他的大笑声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了,我赶紧端正身子,清了清嗓子,压着粗音向摊主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想必兄台是送给心上人吧,送心上人当然要华贵些,客官还是选这个牡丹簪子吧。”说着,摊主拿起其中一个镶嵌着珍珠的牡丹发簪递向我,摊主本是想做一桩大买卖,但我看着他手中的镶嵌着珍珠牡丹发簪却觉得庸俗,道:“牡丹本就是花中之王,无需任何装饰它就已经是最高贵的了,可再加上这珍珠的点缀,倒显得有点喧宾夺主了,反让这牡丹失了它的特色,两种负荷的贵气加在一起,就会适得其反。”

掌柜听我这么一说尴尬的笑道:“是的,是的。”并缩回了手中向我推荐的牡丹发簪。

“老板,我就要这个昙花簪子。”我说完后夏侯灶给我付了钱,我边走着边开心的欣赏着手中的簪子,

夏侯灶见我如此欣喜脸上也漏出笑容道:“虽穿男儿衣,但还是女儿心。”夏侯灶看了看我手中的簪子对我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女子对于饰品的喜爱就好比于你们男子对于骏马的喜爱。”我挑起眉对他说道。

“你的审美倒挺独特的啊,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我一直都没说过自己眼光差过。”我说着。

“那你觉得我呢?”我停下脚步,他也随即停下,我俩对视。

我望着他,手拖着下巴,目光从他的头到脚,再从他的脚到头,来回不停的仔细打量着他,样貌不错,潇洒英俊,身形高大,虽总是着一袭黑袍但显得气宇不凡,也算接近满分了吧,我心里暗暗的给他估算着分数。

他手放于身后,微颔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怎么?被我迷住了?”

“切!原本想给你个优秀的,说这句话之后呢就大大扣分,只能算不合格了。”我不屑的昂起头就走,夏侯灶笑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几日去府里找你,你都不在,我问月奴,月奴总是支支吾吾的,也道的不清不楚的,说你是入宫了,就你的性子定是又偷跑去哪儿玩了吧?”夏侯灶道。

我一愣,月奴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傻,不仅知道我这几日是故意甩掉她偷跑出去,而且还帮我圆了谎,原来,我每次偷跑出去找樊墨没被发现并不是我运气好,而是多亏了月奴把事情盖了过去。

“找我干嘛?”我问道。

“带你见一个人。”夏侯灶回我。

“什么人?”我皱着眉头不解思索的问道,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接着向前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究竟带我见谁?神神密密的。

我跟随夏侯灶来到一歌舞坊门前前,他道:“到了!”

我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目光转移到门前的那块牌匾上,还是隶书,我看了夏侯灶一眼,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小声并快速问道:“牌匾上写的什么?”

夏侯灶貌似对我不识字这个笑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回我道:“宜兰坊。”说完并向我解释着:“宜兰坊,就是当日郦寄对你说的长安城最好的歌舞坊,进去吧。”

歌舞坊的坊主见我们进来连忙上来躬身招呼道“夏侯大人大驾光临,快快请上座”说着边领着我们来到二楼一间雅居内坐下,并吩咐着下手快上茶水及点心供我们欣赏即将开场的歌舞表演,

我与夏侯灶坐在雅室里,明白了他今日让我换上男装,我站起掀起纱帘看向下方的舞台,包厢位置非常好,低头看下去正对着舞台,能一览一楼的一切

我笑到“看来夏侯大人可是这儿的常客啊,如此待遇我今儿可是沾了你的光了,狐假虎威一次”

夏侯灶看向我笑道“我也是前几日来过一次,外看是歌舞,实则则是这歌舞中所表达的故事才是更值得去欣赏的,要说最近这儿的常客你也认识。”

“郦寄?难道你今天带我见的就是郦寄?”我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夏侯灶淡淡一笑拿起几案上的茶碗喝了口水。

接着他对我说道“快坐下吧,歌舞马上开始了,今天歌舞表演的是落花情,这出歌舞现在可是在长安城内人们讨论的话题。不过,这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舞者!”他的语气与神情让我感到这话中的深意。

不一会几个婢女奉上点心及茶果,我随手拿了块桂花糕吃了起来等待即将开场的歌舞,夏侯灶对我挑了下眉,给了我个眼神,示意我好好欣赏这歌舞。

瞬间歌舞坊内灯火停止,随之照应的是下方那璀璨的舞台,慕然,音乐的想起,观众席顿时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的看向一众舞女有序登场,舞女们并排挥袖舞动着,转圈,一切那是么整齐,随着跳跃的舞步,渐渐围城个圈,蹲下,挑起,长袖向上抛起,上方看去好似一朵娇艳即将盛开的花朵,乎绽放,乎娇羞,花瓣们慢慢拢合围起,停了几秒,音乐放缓…花朵顿时绽放,又渐渐消失在灯光下,出现在观众眼中的是绚丽花蕾,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花的美,花的柔,花的娇,舞出她的灿烂。

她向观众深深地低头合掌,抬起头来,面纱盖住她的面庞,呈现在观众眼帘的是她那能说出万千种话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花开一霎一阵微风吹起了她的面纱让我看见她那娇美的脸,我惊讶瞬间站起,是她!竟是她!她怎会出现在长安城,又怎会成了歌舞坊的舞女?

“我要见她”我看向走下舞台的她,夏侯灶目光跟随我移向下方,夏侯灶吩咐在雅座伺候着的婢女“把你们的坊主叫来。”

“夏侯大人,今日是不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让您……”还没等这个打扮妩媚的坊主说完,夏侯灶便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把刚才那位领舞的舞女带来。”

“这好像…”坊主为难说道。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夏侯灶问道。

“夏侯大人可能不清楚,自从许诺成了我们宜兰坊头牌后不在少数的达官贵人想要见上许诺一面,可这许诺却任何都不见,她说只想一舞倾所有而已。”

我向坊主问到“你刚才说那位舞女叫什么”

坊主欠着身身回道“她叫许诺。”

“许诺一舞倾所有”我喃喃道。

“麻烦坊主代传给许姑娘黄沙漫漫,夕阳策马,宜兰一舞,生死肉卜,须见之”我接着对坊主说道。

如果是她,她一定能解析我的这句话,我心里想着。

我在歌舞坊后院等着那位舞女。

不一会,脚步声伴着腰间那响铃走到我身后,是她一定是她,她明白了我的那话中的深意,我带着惊喜转身叫道“须卜兰!”她慢慢摘下她的面纱,她的面容展现在我眼中:“是你真的是你,呵呵…”我开心的抱住她

她怔了怔身,脸上却是平静如水并没有如我那般重逢好友的喜悦之情。

见她这般冷淡,我顿时对她的举动很不解,疑惑的看着她,同时放低声音握住她的手问到“怎么了?须卜兰,你怎么会来了长安城又怎会出现在歌舞坊”对于须卜兰我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

她的手从我手中抽出,她转身道“须卜兰已死,在你面前的是许诺。”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她的冷淡,听了她的这番话,我的心从重逢的喜悦化为失落,“是因为稽粥太子吗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心已死,以往人与事对我来说早已灰烬。许诺只想走许诺的路,希望你别再来找我。”

我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我明白了稽粥太子对她的伤害如此深,她爱他,而新娘不是她,我明白她的那种心如刀割的感受,

因,爱所悦,

因,爱所念,

因,爱所嗔,

因,爱倾所有,

果,心则伤,

果,伤则忧,

果,忧则痛,

果,痛则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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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悲则哀,

果,皆化为恨,

悦,念,嗔,痴,倾所有;

伤,忧,痛,悲,哀,恨,皆为恨。

人世间的情爱,究竟带给我们的是喜悦多过悲伤,还是悲伤多过于喜悦?

这一路夏侯灶陪我走着,两人双双不语,我低头思索着,我是同情须卜兰可怜须卜兰还是感同身受同情”上辈子”的我可怜上辈子的我月色映射我与夏侯灶的影子,我抬头看看上空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

“难道不问我什么”我深沉的说着。

“你若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不想说我何必去伤你痛处?须卜兰的故事让你暏事思人。”我停下脚步望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并对他说道:“你早就知道她在长安”

“也不是很早,也只是前几日从郦寄口中得知,我知道你一直都期盼着与她重逢,所以那时就想带你来宜兰坊见她,可是那几日你不在宣候府。”夏侯灶看着我说道。

我无奈笑了下:“可是这个重逢并不是我想象的相见欢,而是伤相逢,原来情字可以让人彻底改变一个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是许诺了。”

“在你离开宜兰坊后院,她有站在后院门前目送你,她目送你的眼神里还有着须卜兰。”夏侯灶对我道。

月奴给我梳洗后我吩咐她亮着屋里的烛光,便让她回房早些歇息,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大漠的我,她,我们,她们,我不再是小鱼儿已是张嫣,须卜兰已是许诺,陪伴于稽粥太子身旁的已是安乐公主,偷偷溜走的这仅仅半年时光已让大漠中的我们变得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