埙离开他的唇,我不禁说道:“吹的真好。”他听闻我的声音转身看到我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是?从未在宫里头见过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听埙者。”
我接着道:“埙音甚好,可....”
“单说无妨。”他看着我道
“可我觉得你的埙音却带着丝忧伤....”
“听过我吹埙的人倒不少,但你是唯一一个听懂这音中音的人。”他淡淡一笑。
“你会吹吗?”他拿起埙问道
我先是犹豫了一下,想着我从前学过长笛,这些都是吹奏的乐器,应该大同小异吧,也难不倒我吧
“试一下倒无妨吧。”我回道。
他把埙递给我,我接过埙,尝试吹了几下,事实证明,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艺术细胞了,而且我把这埙想的太简单了,断断续续的,不成音,便不好意思笑着低头道:“好像还挺难的啊。”便递还给他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郡主!郡主!”这时琉璃带着刚才跟随我的宫女向我叫道。
接着她俩见我面前这位少年立刻跪地:“参见皇上。”
什么?他就是历史上的汉惠帝,我顿时目瞪口呆!看向我面前的这位少年,想着我方才与这帝王的对话...觉得自己闯祸了,这才想起来行礼:“请陛下恕罪,方才....”
琉璃与秋容不解的看向我,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见惠帝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你何罪之有?原来你就是皇姐收的义女,都起来吧。”
“郡主,可找到你了,太后见你迟迟未回未央宫,特让奴婢来找您,走到花园却见秋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奴婢担心你在这宫里迷了路,便四处寻找您。”琉璃低着音看着我道。
“正巧朕也要去未央宫陪母后用晚膳,一起吧,外甥女。”惠帝笑着对我说。
一路上我跟随在惠帝身后,他边走边向我问道:“你叫什么?”
“禀陛下,单名一个嫣字。”
“嫣?很好,张嫣,不必如此拘谨,我就这么可怕吗?”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不敢出声。
“你是皇姐的女儿,又是我这埙音的知音人,以后见我无需这么畏惧,按常理来说,你可要叫我声舅舅。”
“诺!舅舅。”我叫着。
我身边这位历史上的帝皇,倒是和史书上形容的无已,温和,和善。要是形容他完全可以用书生气息来形容,身上竟没有一点儿至高无上严肃的感觉,脸部线条柔和,眼神里充满着随和二字,在我面前竟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君王感,听他这么一说我整个人便放松了,神经也不紧绷着了放下了内心对这位帝王的惧怕。
未央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他向上座的吕太后请安.”惠帝给在座的太后请安,
我和鲁元公主则分别像太后,惠帝请安后,太后看着我与惠帝齐齐进来很是不解,惠帝便解释道:“方才在花园里遇见嫣儿,便一同过来了。”
“看来已经无需我再向陛下相互介绍了。”鲁元公主看着惠帝笑着说道。
“嫣儿,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你弟弟叫什么?”
“回禀舅舅,嫣儿的弟弟获义母赐名张偃。”
“嫣儿!母亲不是告诫过你在宫内要严肃,懂规矩.”
“皇姐无需责怪嫣儿,是朕让他这么叫的,惠帝替我像鲁元公主解释道。”
“是啊,皇家也是家,这样称呼也不为过。哀家至今无孙儿,嫣儿是你的义女,也算是哀家的外孙女了,嫣儿,下次把你你弟弟带来外祖母看看可好?”
“嫣儿,听从外祖母嘱咐”我笑着回道。
“就座吧。”吕太后吩咐道。
宫女们纷纷把美酒佳肴摆上我们各自面前的桌案上,吕太后依旧坐在正上方,
鲁元公主坐在左侧方,我则坐在鲁元公主的旁边.
惠帝则坐在吕太后右侧,
“今儿鲁元和嫣儿陪哀家赏花,哀家想到先帝还在时的种种。”吕太后对着皇上说着
“儿臣也依稀记得当年父皇还未取得天下时我们一家在沛县的生活,母后您带着我与皇姐下田耕种,虽然日子苦了点但也很幸福.可那种日子回不去了。”惠帝眼神带着一丝忧愁.饮了口酒
放下酒杯,他轻叹口气,蹙着眉,鲁元公主见状便问道:“陛下为何事烦忧?”
“自打父皇去后,萧丞相也相继而去,如今曹丞相接替萧丞相的位置,可曹丞相弄巧好名之徒尽皆斥去,只留老成木讷之辈。国政一任萧何旧制,不予变更。参则日夜饮酒作乐。其属下有看不惯者欲谏,曹参即呼之与饮,直至酒醉,说者终不得一言.儿臣见曹丞相如此,深以为忧。”话音落,他又饮了口酒。
吕后接道:“曹丞相乃开国功臣,对大汉忠心耿耿,当年也帮过哀家与皇帝,若没查清就向曹丞相问罪,这不仅对曹丞相不公,朝中也必有大臣不免说皇帝你专政独裁。不过只听其下属的一面之词也不可为信,这件事,皇帝可要慎重处理。”
“陛下,在本宫眼中的曹丞相并不是喜爱饮酒作乐之臣,鲁元公主说道。”
我静静地听着她们讨论着,不敢出声参与她们讨论,
“嫣儿,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喜欢可要说啊。”太后向我问道。
“我摇摇头,谢皇祖母的关心,当然不是,只是晌午食了多些,晚膳就不觉得饿了。”
“原来如此,以后可要常来宫里陪陪皇祖母说说话啊。”
我看着她望着我的眼神,一股暖意冲进我心头,撇开她是大汉太后这个尊贵的身份,她对我的关怀问候,喜爱与我二十一世纪的亲外婆无异,
“嫣儿会常伴黄祖母左右。”我亲切地对太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