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单说这一路上未有坎坷的平原,无论是行军还是种植,都是极大的便利。
这一点对比当初从斯提诺分裂出去后独立的维辛克,领地内大多都是山脉。
不过当初正是因为这种地势,导致斯提诺与艾泽厮杀后想要收复,但最精锐的骑士团无法在山地战斗中取得优势,这才导致维辛克一步步正式独立。
这一点倒和骑砍游戏中斯瓦迪亚王国和罗多克王国的情况相同,同样都是因为山地问题导致最强兵种骑兵无法展开而被迫放弃。
不过维辛克的领土当初是作为斯提诺的矿区而存在的,虽然矿藏丰富,但并不适合耕作。
斯提诺的王当初也认为他们早晚会因为食物的问题而再次臣服于他,可没想到维辛克居然发展起了航海科技,造出了能沿着大路边缘航道航行的船只,并且和艾泽搭上了伙。
一方缺粮食但愿意用矿物来换,另一方粮食充足也乐得给斯提诺找不痛快。
双方一拍即合,就这样导致三方势力几百年僵持了下来。
但几百年中,只有艾泽与斯提诺爆发了各种规模的正面战争。而维辛克仰仗地利,虽然爆发过很多冲突,但一直没正面开战过。
他们把和斯提诺接壤的山脉布置得危机四伏,在斯提诺数十次的试探后,最终只能无奈放弃,转而将火气全撒在与他们有平原接壤的艾泽身上。
此次他们要去的谈判地,就是处于艾泽与斯提诺正面战场处的一处小山上。
几百年的战争过去,那处小山已经成为双方默认的谈判点了,甚至还出现过很多次小山不远处双方血战,而在小山上两方人正在谈判的情况。
因为与艾泽接壤,而且接壤处还是平原,所以那里的防守是最为严密的。光城市就有两个,要塞更是有五个之多。
那里的领土分属两个家族——弗朗索瓦和安德巴斯,这两个家族和米斯特都有交集。
弗朗索瓦家族的的代表就是维约克伯爵,就是曾经扶持荒原上强盗营地的幕后黑手。而另外的安德巴斯家族,就是本次谈判地唯一确认阵亡的那名伯爵多维斯·安德巴斯所在的家族,是米斯特老大的老大。
这次去谈判地,老福斯建议他们就去多维斯·安德巴斯的领地。
因为多维斯的死亡。现在多维斯的领地一定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
原本他和亡妻生有一子,也就是长子。而后他娶了自己上级侯爵的女儿,两人的孩子也是男孩。现在多维斯意外身亡,而在他死前并没有留下将爵位传于谁的遗嘱,再加上斯提诺帝国并没有长子继承制这个东西。
因此老福斯建议他们从多维斯的领地横穿,他觉得多维斯的领地一定会发生骚乱,就有了浑水摸鱼的可能。
在前往边陲城一星期的骑马赶路的日子已经让米斯特麻木,现在再次赶往谈判地的路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虽然和荒原的风景比起来好了很多,但颠到后面米斯特什么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要不是还有诺德拉的魔法支撑着米斯特,让现在应该已经伏在马背上动弹不得了。
在来之前干粮和饮水都已准备充足,这一路上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除了进食与必要的睡眠外,米斯特就一直在马背上度过,唯一的消遣也就是休息时和诺德拉了解一些曾经的往事。
今天距离离开米瑞斯城已经过了六天,多维斯的领地已经遥遥在望了。
距离谈判地越近,就越能感受到战争即将来临的氛围。或者说在这里战争来临的氛围一直存在的,而且在这里会有遭遇巡逻队的可能。
这一路上,诺德拉从昆娜那里要来的四只夜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他们躲避了至少十支巡逻队,全都是靠着这四只夜莺的警觉。
可现在四只夜莺只剩下了三只,其中一只夜莺被一支巡逻队当做猎物射杀了。
诺德拉对此有些伤感,在回收剩下三只夜莺后再放飞时,他就开始稍微操控他们的飞行轨迹了。
他们现在休息在一处丛林中,这几天的经验让他们知道巡逻队晚上是不出动的,他们可以在这里放心休息到明天一早。
谈判地就要到了,米斯特的心情反而开始忐忑起来。
来这里探查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米斯特自己都觉得这一趟大概率会是无功而返。如果什么都探查不到的话,他也无可奈何。
那之后就要就准备前往曾经卢索比亚教堂的位置,看看能不能寻找到有关天选之剑下落的线索。
还有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暗黑侵袭任务叠加四次前返回,现在已经叠加两次了,上次叠加四次带来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还能靠星星来定位置。”米斯特依偎在毯子上,透过层叠的树枝仰望天空的星星。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但星辰的位置从古至今的变化微乎其微。”诺德拉给三只休憩的夜莺撒了些谷粒,“您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给您,占星学是很有用处的知识。”
“占星学?我以为这门学科是用来算命的。”米斯特说道。
“占星学包括的东西很多,用于预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能作为参考。”诺德拉也抬头望向星空,悠悠叹息道,“自从封魔大战后,星象的预示就已经不能再作为必定的预兆了,如果作为参考的话,您看那里的星座所在的位置,预示着我们此行将非常顺利。”
诺德拉给米斯特指了个方向,并说明了一下那个星座所在的位置,处于最明亮的那颗星星的左侧。
米斯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诺德拉说的哪个,而且所谓明亮的星星他看见了好几颗,也不知道以此为参照物的星座是天上那繁多的星星中的哪一部分,但诺德拉既然这么说,米斯特自然也就嗯嗯应着。
“不过靠星辰真的还能找到曾经卢索比亚教堂所在的位置吗?”米斯特问道。
“误差应该不会太大,这一路上我确定了一下方位,如果到了您所说的谈判地那里看到山脉的话,我应该就能大致确定位置了。”
“真神奇呀,千年变化,却能不靠地形来确定位置,真是一门神奇的学问。”米斯特感叹道。
“但即便能找到曾经卢索比亚教堂的位置,也可能找不到什么了,千年的时光啊,即便曾经恢宏的卢索比亚教堂也剩不下什么了。”诺德拉叹息着,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第一次来到卢索比亚教堂前的情景。
“当初约普修提帝国也有教会存在吗?”
“有的,他们的名字叫辉光。”诺德拉回忆着久远的记忆,“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教皇的模样,那是一位充满智慧的长者,他们自喻为沐浴神明辉光的教徒,并要将辉光传播给更多的人,他们也正是那么做的。”
米斯特点点头,听诺德拉这么说,当初那个叫做辉光的教会是听不错的。
诺德拉说完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米斯特也没有出言打扰,看着资深响马熬煮的肉粥上鼓起的泡泡,思绪发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