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碍事的浴帕早就被男人扯下扔了出去,袁清袅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在红枕锦被之中浮浮沉沉,低喃缱绻的声音带上了情欲的味道,芙蓉帐暖欲语迟。
一直不见侯爷出来,秋霜和春月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去厨房吩咐了一声,就在回廊处候着。等了几刻钟后,正屋叫了水。
袁清袅已经换上了浅青色的里衣,披了外袍,坐在梳妆台边,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绯红之色。钱昭拿着帕子给她擦拭头发,暖黄色的烛光照耀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更添一份丽色。
“阿爹呢?”袁清袅看向铜镜中映照的人影,钱昭抬眸,二人视线在铜镜中交汇。
“喝醉了,在东厢房歇着。”他平日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是酒量可不差,如今酒气散了大半,又变成了平日里冷静自重的钱昭。
“你也真是,不知道让着点阿爹。”袁清袅转过身去,抬头瞪了他一眼。这厮平日里看着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喝了酒就胡闹。
“王爷哪需要我让?”钱昭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见头发都擦干了,单膝跪地拉着少女的手,“袅袅,此生能遇见你,是我之幸。”
“少贫,以后少喝酒。”喝了酒一点节制都没有,少女娇嗔他一眼,钱昭挑着眉,眼里的笑意带着点暧昧不明。
“夫人不喜欢为夫这样吗?”还不待袁清袅回应,男人站了起来,用力提了一把,又将人抱着朝芙蓉帐走去。
夜色如轻纱般笼盖四野,烛火渐渐燃尽,斗转星移,太阳从山中爬了出来,照耀着大地。
“阿爹,喝点汤,好点没?”钱昭一早就去上朝了,成王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并未在朝中挂职,可去可不去。昨夜宿醉,一早起来便开始咳嗽,袁清袅给他熬了药膳,父女二人没有那个碍眼的人在,成王脸上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明日我便回余州去了,要不你跟阿爹去?”他已经在京都呆了不少时间,阿致不提,他不能不懂事呀,况且他也想回去陪栖梧了。
“阿爹,您是钱昭的长辈,跟他计较啥呀?”成王这人,就不能仔细处,不然会发现他嘴又损,人又幼稚。
“按你阿娘那边论我们平辈儿呢!”成王才不在乎他姑娘眼中的无奈,用了早膳叫来明夜楼打道回府。“安乐,没事多去余州走动走动。”
送了成王出门,袁清袅去看了孩子,又去宁府打了一趟,如意如今怀了身孕,宁远舟怕她劳累,不让她回盛州。
“我娘这几日不让我干这也不让干那儿的,就连远舟也跟着一起,将我当个琉璃娃娃似的。”这几日如意颇为不习惯,她是怀孕,又不是生了大病。
“一会儿我去跟婶子说道说道,你想吃什么便吃,除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不用特别忌口,没事多走动走动。”如意的身体素质挺好的,压根儿不用担心。
“对了,孙朗昨日来找远舟喝酒,他娘催他成亲,没去找老钱?”如今内院中梨花已经开了,二人在院中缓步走着。
“昨日我阿爹在,朗哥可能不敢去。”她阿爹那张嘴,每次见到孙朗,“哟,你那个爱招猫逗狗的哥哥来了。”
孙朗脸皮可没钱昭厚,还不了嘴见了成王就躲。
如意嘴角微扬,这五兄弟估计只有远舟见了成王不发怵。
“孙朗也年纪不小了,如今又升了职,婶子着急,来找我娘闲聊时都提过几次了。”欧阳氏在京都有了可以走动的人,总算不时时惦记着回盛州。
“如今几人都成婚了,丁辉和元禄也定了亲,婶子能不着急吗?”从天门关平安回来,大家都升了职,不过几个月过去,不少兄弟都要成家了,好多比朗哥还小些呢。
和如意闲聊了会儿,袁清袅惦记着钱念安,没待多久就回了侯府。
“袅袅!”她刚到东跨院,一个小白团子就哒哒的跑了过来。
袁清袅觉得稀奇,元宝现在大部分时间在孙朗那儿,回来都是打牙祭的。这没到饭点儿,元宝就跑来了。
“有事儿?”她将元宝抱了起来,撸了两把,狗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
“袅袅,你为什么要跟钱昭成婚呀?人类为什么一定要成婚啊?”最近孙朗被他娘闹得,都没多少心思陪它玩儿了。
“人这一生太漫长了,总要有个相知相伴的人一起并肩而行。万家灯火始终有一盏为你而留,而不是鸡飞狗跳只有你一个。”不知道元宝受啥刺激了,突然问这个问题。
“袅袅,你能借点能量给我吗?”小白团子努力摇着尾巴,神情谄媚。
“哟,元宝想要做个人了?”袁清袅将小白团子拎到跟前,看着那双蠢萌的大眼睛,莫名觉得和朗哥那傻气的样子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