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口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妇人夫郎,也不嫌冷,一边择菜,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
“长喜他娘,这新媳妇进门就是好吧,灶上的活计都交出去了!”
“可不是,长喜他夫郎着实勤快,天刚亮呢,人就起来打扫院子,我家刚准备做饭,人已经饭食做好了,着实是个好的!”
任氏嗑着瓜子,一脸羡慕夸着水三妹,只笑意却不到眼底。
“哎呀,这可真是勤快,长喜他娘,你这七两银子花的值,钱好赚,这品格好的夫郎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听着这些碎嘴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夸着新娶的儿夫郎,水三妹仿若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直直往地上啐一口:“我呸!他也就是做眼皮子活,七两的聘礼毛都没带回来一根,今儿起这般早也是为了三日回门!”
“看着一声不响,心里头主意大着呐!昨儿晚间就把我养来给长喜长寿补身的鸡杀一只,天杀的,馋嘴的玩意儿,我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吃鸡!”
众人见水三妹说开骂就开骂,还是对着新娶进门的儿夫郎,都有些懵了。
倒是一旁的任氏,见水三妹面目狰狞,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吐出一口瓜子皮。
闲闲道:“你说这话也太过了,分明是你昨儿嫌人家午食做的粗糙,蒙头盖脸骂人家一顿。”
“人英哥儿便是再能干,有句话怎么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给人家几把糙面,还想着人给人变出山珍海味来,这也太为难人!”
“我看他还算机灵听话,当晚就杀了只鸡,说到底,这只鸡,人家连根鸡毛都没吃着,还是吃的红薯饭,配的糙面窝窝!”
众人一听,看着水三妹的眼里便带着不赞同,再是想拿捏儿媳儿夫郎,想着立规矩。
这自家人吃鸡,让新嫁进来的儿夫郎吃红薯饭,也太过了些。
水三妹被任氏一通抢白,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又见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便急眉赤眼的嚷嚷道:“谁不给他吃了,一般也给他盛一碗,他自个不吃,给了长喜,却往外说我苛待他,这是哪家的道理!”
心里却是忿恨不平,只觉得黄英着实奸猾,原她把鸡头鸡爪都盛进黄英碗里,想着恶心他一番。
谁想到他看也不看,径直端给了长喜,只说夫君需要补身,她辛苦养的鸡,到头来长喜这个憨货反觉得夫郎体贴!
人情倒成他的了!
“那还不好,多知道疼人,咱们当娘的,不就是盼着娶进来的媳妇夫郎知道心疼儿子吗,你这也太难伺候!”
任氏瞅一眼水三妹,又往她心上精准补上一刀。
柳榆闻言挑挑眉,倒是觉得长喜这夫郎性子挺好。
能伸能缩的,怕是想着先拿捏长喜同他一心,便是一时吃些小亏,让水三妹吃瘪,也不打紧。
见三人都推着板车回来,便有人好奇开口,问做什么去了。
“砍了些柴拉去卖,呵呵!”
李冬生无意交谈,柳山接过话头,含糊道。
任氏这会儿早把柳山当成儿夫婿的头号人选。
这会儿听柳山如此勤勉,心里更是满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