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生说病人的时间不多了,尽早和家属话别吧,这样的话简直如晴天霹雳般的让时玥和苏子辰难以接受。和苏立冬还有苏子辰话别之后,苏立冬让所有人都出去,只想和时玥说说话,而时玥也知道,三叔要问什么,于是让苏子辰在门口看着,不许任人进来,包括他也不行。
坐在苏立春的病床上,时玥拉着三叔的手就说:“爸,别想的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苏立春勉强的笑了出来,“你不用骗我,这两天我就梦见你三婶儿了,她赶着一辆马车来接我了。老话说了,男的是马来接,女的是牛来接,虽说不愿意信,但我知道,该走了。”
时玥听了眼泪直流,“爸,您要坚持,还有几天就是您的九十大寿了,孩子们也都回来给您过寿,您不能言而无信,不能让孩子们白跑一趟。”
苏立春摆了摆手,“我也想啊,但我怕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时玥啊,单独留下你,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谁,我们有过约定,等到我要走的时候你会说的。”
时玥也知道,三叔一直是记得这个事情的,他就非常的好奇,自己怎么什么都懂,而且能抓的住一切机遇,看着三叔,时玥就说:“我没想骗您,我是这么说过,三叔,一切都是缘分,您和我应该有这样的善缘。”
说完,时玥俯下身在三叔的耳边小声说:“我原本是二零零零年出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磁场一下发生了变化,我在二十二岁的年纪,也就是二零二二年回到了一九六九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孩子。”
说完这话,时玥直了腰身,三叔听懂了,“怪不得,你是学音乐出身的吧?”
时玥依然小声的俯下身说:“我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大二学生,高材生。”
苏立春闭上了眼睛,眼角儿随后流下了眼泪,时玥为公公抹去眼泪,直到监测仪器发出了心脏停止跳动的显示,时玥才放声哭出来,随后苏子辰也进来了,噗通一下就跪在病床前,然后喊了声爸,弃不成声。
苏立冬在保姆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坐在病床上,拉着弟弟的手,一直在说:“老三,对不起,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对不起你啊,该走的人是我,为什么要让你走呢。”
苏立春走的安详,没有任何的痛苦,连最后的抢救都没有做,九十岁的人了,做心肺复苏一按压下去,估计得折几根肋骨,看着医生和护士在拔各种管子,时玥的泪就没有停。
三叔算是知道了真相走的,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的磁场有影响,但现在时玥不想理这么多,得对的起三叔对自己的培养,几十年了,如果没有三叔,自己也不会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