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台极却是在火炮的射击范围外,他身后也有一队两千余人的骑兵随行。
杨延宜一骑在前,马汉和李二虎在他身后,李自成本来也想去凑热闹的,被赶了回来。
皇台极也难得的穿了厚厚一身甲胄,还特意戴上了铁盔。
想必他也不是全无防范的,因为现在他和杨延宜两人,分别是两支军队的主心骨。
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对于另一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杨延宜没有进入义州城头的火炮攻击范围,他估摸了一下距离,在双方阵前站定。
这个位置,双方的火器都是力有不逮的,这体现了他的诚意。
皇台极也没有犹豫,一人一骑就迎了上来。
两人作为对手,打生打死也有好几仗了,此刻却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见。
皇台极知道杨延宜很年轻,但他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只有二十来岁。
杨延宜见到皇台极不说话,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本官乃是大明龙虎大将军辽东督师杨延宜,对面可是皇台极?”
皇台极一直在上上下下打量着杨延宜。
他已经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了,他的妹妹爱新觉罗·敏敏特穆尔,据说已经成为了此人未过门的妻子。
据传言,此人还为了自己妹妹的安危,拒接过大明皇帝的圣旨。
想到这里,皇台极才安排了这一次会面。
现在见到杨延宜开门见山的问了,他回答道:“宫廷玉液酒。”
杨延宜也没有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但是还是本能的回答道:“一百八一杯。”
两人交谈到这里,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马汉和李二虎不知道大人在跟奴酋说些什么,但看起来谈论的很开心的样子。
李二虎还没什么反应,但马汉却是皱起了眉头。
以大人现在的身份,跟奴酋这样交谈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很难说京城里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想。
“我叫周明瑞,来了一年多了。”
“我叫肖遥,来了两个多月。”
皇台极或者说是周明瑞,他问道:“你来之前,是哪一年?”
肖遥(杨延宜)想了想,虽然只来了两个多月,但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说道:“不到二零二三年。”
周明瑞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来自二零二五年,你知道吗?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杨延宜当然知道,这里的他们指代的是谁,他问道:“未来怎么样?”
“没有希望了,还能怎么样呢?比现在的大明还要不如,病根子却是一模一样的。”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两位来自几百年后的老乡,这会面却是一点都不轻松。
“接下来是我的故事,你听完以后我们再谈。”
皇台极开口打破了沉默,讲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