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时间太久,我脑子有点生锈了,麻烦稍等。”
说着,他撸起左胳膊上的袖子,将手朝张大了的嘴里塞了进去。
在杜松和艾米莉亚目瞪口呆之下,他竟然将自己的脑子挖了出来。
那是一个有些脱水的干瘪大脑,却依然有着新鲜的活力。
杜松不知道真实的大脑拿在手里是什么什么感觉,但乘务员手中的那个,还在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跳动着。
血水混合着白色和黄色的脑浆汇成一缕,从指缝中流下,将干净的地面弄得潮湿而又滑腻。
没有在意杜松和艾米莉亚的眼神,乘务员将这个脑袋又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接着,他将餐车上的那个脑袋提了起来,一只手扣着眼眶,将它翻了个面并牢牢抓住,另一只手将大脑挖了出来,从嘴里塞进了自己的头颅之中。
一举一动,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情绪波澜,乘务员完成了他的换脑子的过程。
他从餐车旁抽出一条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污渍,接着理了理自己的服装,朝杜松和艾米莉亚深深鞠了一躬,
“重新认识一下,默迪斯,雪棺号的唯一乘务员,能为二位服务是我的荣幸。”
在杜松银色的视野中,没“换脑袋”之前,这个自称默迪斯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黑白的,而那之后就变得多彩了起来。
如果将杜松的多彩看成1080p的话,艾米莉亚的就是480p,黑龙则是360p,小女孩比黑龙清晰,却没达到480p的程度,而眼前的默迪斯,他的清晰程度超过了艾米莉亚,距离720p也已经很近了。
杜松警惕地注视着默迪斯的一举一动,从他狡谐的目光中看出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因此,他反而不知道该拿什么问题去试探了。
笑了笑,默迪斯打破了沉默,他解释道:“首先我得感谢二位,如果不是二位这边的突发情况让我想到还要换脑子,我也许就真的变成毫无知觉,只凭本能做事的活死人了,因此,相比其他人,我会更耐心的解答你们的问题,除了某些隐秘不能讲之外,我还会额外提供一些消息,这些都是无偿的,就当我的感恩回报。”
默迪斯表现得诚诚恳恳,但在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开玩笑,那个空荡荡的头盖骨还放在餐车上呢,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好人?
杜松自然不会以恩人的身份抬高自己,他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看到我们两个人似乎很惊讶,为什么,难道说每个车厢只有一个人吗?”
默迪斯有意无意地朝更靠前的车厢看了看,笑道:“这本来是不能说的话题,因为知道了答案会对某位乘客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我愿意向我的恩人解答。是的,除了您这一节车厢,每个车厢都只有一个活人,原则上就该如此。至于您二位同时出现,我也很惊讶,但这些日子我的脑子实在是僵化得厉害,出现一个状况也不是不可能。”
杜松将这个信息记在心里,默迪斯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有一个或者几个车厢的乘客看似有多个人,但真正起主导作用的,同样只有一个。
杜松又问出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这列火车将我们全部抓来,目的是为什么呢?”
默迪斯似乎没料到杜松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无法逃离的孤岛、相互戒备的旅人,这总不能是同舟共济走出困境的鬼扯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