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那群夏人,种植出如此精良的食物,而我们仍旧处于狩猎采集的生活,靠出卖自己,出卖祖先换来的幸福,不值得原谅,明涧淞!”明涧罘将那些稻米放进口中咀嚼之后,大声的喊道。
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压下别在腰间的战刀,随后上前半跪,道:“臣在!”
“带着你手下的人,去将那些逃跑的虞山部族人抓回来,将这些稻米的种子带回去,寻一些肥沃的土地让其种下,其余人,随孤继续杀向虞山部。”明涧罘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让周围的所有犰猷听到。
这一趟明煌部不仅仅是要争抢地盘,更要掠夺这些资源,犰猷积弊多年,这些年从寇无双那里学习变法,明涧罘越发的明白,古夏国人的厉害之处,那是出于整个群体强大,虽然仇视夏人,但是不得不佩服他们。
所以明涧罘也会翻阅相关的夏国文字,会去对比那些夏国思想,同时学习以及借鉴,比如李家那些做法,将土地分给下面的百姓,从而获得他们的支援,这也是如今明煌王庭能够聚集这么多大军的原因。
明煌部的大军一路北上,那些巫师施展着巫术在前头哦开路,可谓是一路畅通无数,那些虞山部的部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要么直接被屠灭,要么只能被迫退走。
仅仅一日的时光,虞山部原本统治的三分之一疆土,就全部沦陷。
虞山部当中。
虞山烈来回踱步,这些年他得意忘形,即便有了李家的敲打,他也就收敛了对李家的轻视,至于另外的明煌部,还真就没有放在眼里,如今明煌部突如其来的北上,几乎给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像李业铭等李家重要人物都被撤回去,多数是一些李家的练气期修士留在虞山部当中。
李安容倒是气定神闲,并不惊慌。
“你有时间在此发愁,还不快些与族中汇报此事,将影响压到最低,一旦真的守不住,将领土全部丢失,那才是大错。”李安容平静地说道:“而且如今还有几位族叔能够扛住一些片刻,一旦错失了这个机会,那才是让虞山部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如今这情况,该如何与主家那边汇报啊。”虞山烈无奈的说道。
明煌王庭那边,以巫术做障眼法,所以他们虞山部几乎都没如何的提前预警,错失了先机。
如此的错失,绝对会被责罚,自己这些年太过于得意,如今这件事,恐怕能被主家借题发挥,以无能的罪名将他换下去,而且他与李安容的孩子如今都已成年,大概率则会被替换掉,自己今后可就彻底失去了家族的的掌控。
“如实汇报,如今这过错尚能补救,再错下去,你连命都没有。”李安容说道,如今她已经年过六旬,但是因为这些年有极好的保养,所以并不算太显老态,甚至养出了不少的雍容端庄的气质。
“父亲,明涧罘亲自率军,已经杀到南桑河,快于主家求援,要不然来不及了。”虞山烈的长子,虞山赫闯进大帐之内,急冲冲的与虞山烈汇报道。
他的长相更多的是承袭了其母的样貌,几乎与夏人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皮肤要比普通的夏人要黑上不少,整个肤色呈现一种小麦色,身材也更加魁梧,远超一般的夏人。
而且这些年其实李家暗中有意扶持其成为接班人,所以虞山部内部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差转接板班,便可成为名正言顺的虞山部的首领。
虞山烈突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无奈的说道:“快派人前去请主家支援。”
将话语说完之后,虞山烈觉得自己不是在求援,而是将整个虞山部拱手让出去了。
“孩儿这就去。”虞山赫立即说道。
……
李家之内。
李承天仍在闭关,实际上在虞山部领土甫一沦陷,李玄煌就接到了消息,他便已经派了不少人进入虞山部的地盘当中,只是都下令暂时不要出手,除非虞山部半数的领土沦陷,再去出手。
张庆黎与李业铭都在大厅当中待命。
“家主,这次明煌部的来势汹汹,恐怕不只是奔着虞山部而来,而是奔着我们李家来的,那个势头可不是简单的一统就完事了,他们将不少会种植的犰猷百姓带回了王庭,还收集了种子,显然是想要直接种植作物,以求继续图强。”李业铭担忧的说道,他当初没少与犰猷人打交道,知道犰猷人的习性。
而且明涧硎父子也是少有的人雄,都是大有野心之人,犰猷人抗拒,甚至仇恨位居中原的夏人,所以对于中原的那些文化,历来都是排斥。
可是如今明涧罘不但接纳了一些文化,而且进行了改良,与原本的犰猷文化结合在一起,不但没有被底下的百姓所仇视,反而更加欢迎,且接纳这些,这些年也就逐渐的强大起来。
李业铭没少与李玄煌提示,但是后者都没有太过在意,而且加上当初李烊的警告,所以都没怎么在犰猷那般下太多的功夫。
“无妨,以犰猷内部的以往的力量,这估计也是小打小闹的一次入侵,稍后业铭还有庆黎你们二人,带着其余外姓修士当中的筑基以及练气修士,全部都前往犰猷参战,将他们打退即可。”李玄煌摆手道。
李业铭仍想继续开口,却被对面的张庆黎摇头制止。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退去,集结了各家的修士,准备奔赴犰猷地盘。
当初这些外姓修士知道李家在犰猷之内,仍旧操持这几乎快要到犰猷半数的土地之时,无不惊讶,而且立即也想明白了,为何李家能够在这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成为如今的梧州郡之主。
这些因素都是缺一不可。
“你当才为何阻拦我,你可知此事一旦出了差池,可就将家族大半的粮仓丢失!”李业铭忿忿地朝着张庆黎说道。
后者一阵的无奈,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以家主如今这意气风发的年纪,再加上李家以往在犰猷无往不利,自然会生出轻蔑之心,而且如今族中光是筑基人数,就已经到了两位数,练气修士更是不知几许,有狂妄的资本,你觉得凭你我两个家臣的身份,说的动家主?”
面对张庆黎的反问,李业铭还真不好回答,以如今李家的情况来说,能够劝得动李玄煌的人,确实还是太少了。
“但愿这一次不要出现任何的差池。”李业铭长叹道。
……
李家之内,李玄煌将李玄柏唤来。
“家主,是不是要将我派往虞山部支援,我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跟着业铭出发。”李玄柏高兴的说道。
如今犰猷那边告急,自己应该有了可以出手的机会,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原本与李玄镗一同长大的他,只能留在家中,没有一展拳脚的机会,如今总算可以一试身手了。
“非也。”李玄煌摇头道,“我将亲自前往犰猷指挥战事,但是因为如今族中暂无族正,所以只能有劳你前来主持族中的事务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前去请教母亲,或者等到父亲出关了,你再由父亲操持事务即可。”
两人都是李承天的子嗣,只是同父异母而已,后来李玄柏因为正好是木属,所以过继到三房,延续李承安那一脉的香火。
但是对于身为主母的秦萍韵,李玄柏也同样喊一声母亲。
李玄柏有些错愕,没想到李玄煌不让自己去,还让自己操持李家事务,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如今他也娶了妻,而且也有了子嗣正在身孕,以为如此就已经可以外出家族,但是仍旧不如愿。
因为如今李玄柏是李承安的传人,李家处处将其保护起来,要不然如今李玄柏就不在这里,而是一并前往晋阳了。
“可是,大哥你是家主,不该留在族中坐镇,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前去就行了。”李玄柏立即说道。
李玄煌说道:“我意已决, 而且这件事情得迅速决断,才能更好的对付那些犰猷人,一旦拖延,就会错失良机,这一次就要彻底根除后患,我李家今后要想继续扩张,身后就得太平,而明煌部这些人,狼子野心,绝对不会老实,唯有这一次将他们彻底打服,打怕,才能够多出一些时间,我们李家才能能更安心的发展。”
李玄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后会有你的出手的机会,这一次先让大哥来,等到你我子嗣都成长起来,今后便可如伯父一般,前去开疆拓土。”
李玄柏只好作罢,点头应承了来下。
李玄煌的眼神当中,多了几分狠厉之色,以及无尽的欲望,那颗暗下去多年的野心,逐渐蓬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