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的行为跟那天的沈萍有什么区别吗,没区别,都是趁人之危,铁牛知道他的目的后说不定会心生厌恶,再说……铁牛没经过人事,是个单纯小伙子,这么做太欺负铁牛了。
算了,算了。
他克制着冲动,努力平复心情,好半天,才说:“没事,我就是试试臂力,我嘴不小心挨着你耳朵了,你可别想多啊,我要亲也是抱着黄花大闺女亲。”
松开了铁牛,眼神里有种冷淡的避讳。
“哦。”铁牛重重松了口气,提起的心落下,却又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孙秀文那么优秀,以后他身边的伴侣也会是很好的姑娘。
他赶忙起身挪开,蹩脚地说:“孙知青,咱们虽然是好哥们,凑这么近也不合适。”
想到沈萍的威胁,他觉得还是趁机和孙秀文提醒一下。
孙秀文被噎得一滞,心想铁牛果然在嫌弃啊。
心情突然止不住的低落和自嘲。
“知道了。”他把自己滚进软软的被子里,“我下次注意,睡吧睡吧,太晚了,明早又要起不来了。”
“我再给你晾杯水就来。”铁牛又去把孙秀文的杯子蓄满,生怕他隔一会儿口干又要下炕,喝不到现成水温的水。
孙秀文也不出声,钻进被窝就背过身去,仿佛睡着了。
铁牛关灯上炕的时候,下意识伸出胳膊,见孙秀文不动弹,没像往常那样顺溜地往自己怀里钻,以为他睡着了,他松口气般的又收回手。
他和孙秀文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一定是沈萍那些话的缘故,他本来和孙秀文称兄道弟,睡一个被窝十分亲密,但心里从没觉得不自在,自从沈萍那么说了,他就总有种想要避开孙秀文的念头,好像触碰一下都是莫大的罪过。
这一晚沈萍叫个没完,别看他面上没显,心里却特别不平静。
前半晚开着灯学习倒还好,到了熄了灯以后,一股躁动不安的氛围隐隐在两人之间萦绕着。
以前孙秀文在他怀里睡觉时候他从来没想过乱七八糟的,平躺着一会儿就睡了,今天他却破天荒想入非非,居然想着身边躺着的如果是个姑娘就好了,这么一想,血脉喷张,身体开始躁动,灵魂深处渴望的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幸亏孙秀文那时候没往自己怀里拱,不然他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失控酿下大错。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所以才会想姑娘了,等以后娶媳妇就好了。
直到刚刚孙秀文拉着他压在他身上,只不过是碰了碰自己的耳朵,自己竟然可耻的心跳加快,身体起了反应,还想把孙秀文给……
不行不行,不能继续想了,孙知青那么优秀,以后的媳妇肯定会是很好的女孩儿,他自己都说了,要喜欢也是喜欢亲大姑娘。
再一联想沈萍那个话,他瞬间惶恐,自己该不会真的不对劲儿,对孙秀文一个男的有那方面不堪的想法吧?
铁牛自己把自己吓白了脸。
想着这些心事,一晚上无眠,早上起来两个黑眼圈。
身侧的孙秀文也一反常态睡的很老实,居然一晚上连一个姿势都没换,到第二天早起还是背过身,而且他居然没赖床,外头刚蒙蒙亮他就起身伸懒腰。
一转头,俩人大眼对小眼,都是浓重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