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见眼前的朝臣们旧事重提,阮福源的脸上便是涌现了不满之色,声音也变得不善起来:"几位爱卿,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要当大明的臣子了?!"
昔日官兵大军压境,他为了能够令其退军,维系自己"国中之国"的地位,主动向对岸的官兵送上降表,愿意从此以后向大明俯首称臣,并年年纳贡。
可今日不同往日,江对岸的官兵们已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纵使在正面战场所向披靡的官兵们也难以越过湍急浩瀚的左江。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妄自菲薄?
"殿下,臣等冤枉呐。"见上首的阮福源丝毫不理会自己等人的良苦用心,帐中的几位老臣只觉得心中一冷,悲凉的声音中甚至出现了些许哭腔。
"既然几位爱卿不愿意做大明的臣子,那便恪尽职守,安心为大军筹措粮草就是了。"
"我广南富庶,存粮无数,莫说仅仅对峙一月,就算是彼此僵持一年半载,我等也耗得起!"
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阮福源脸上涌现了一抹疯狂之色,高声叫嚣。
不过他倒也没有夸大其词,毕竟广南富庶乃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更是令其国内寻常百姓都免于饿肚子的风险,粮价低到极点。
在朝廷没有选择出兵安南之前,每年都有大量的商人乘船前来安南采购粮食,随后将其运回两广地区,贩卖一空,赚得盆满钵满。
尤其是广西廉州府的富绅豪商们,大多都靠着贩粮发家致富,其中不少人的身后甚至还有着官府的影子。
尽管如此,两广地区的粮价依旧比南北直隶要低上三成不止,由此可见安南粟米产量之大。
"殿下,官兵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呐.."不顾阮福源狰狞的脸色,几名白发苍苍的老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若是对岸的明国大军日日派兵强渡左江,或许他们还不会如此惶恐,但偏偏官兵除了最初的失利之后,再没有半点动作,好似比他们还要淡然。
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心慌,毕竟大明实在是太强大了,谁也不敢保证其还准备了何等后手或者援军。
"不可小觑?"似是听到了某种笑话,面色狰狞的阮福源突然冷冷一笑,丝毫不留情面的讥讽道:"倘若官兵真的有本事,岂会停滞不前?!"
言罢,也不待帐中老臣有所反应,阮福源便是冷哼一声,将在帐外当值的将领召了进来,示意驱逐眼前的几位老臣。
那领兵的武将内心虽然对眼前几位老臣的遭遇颇为同情,但也不敢反驳阮福源的命令,只得指挥着士卒,动作粗暴的将满脸失望之色的几位老臣赶了出去。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香风,几名酥胸半露的妇人重新出现在阮福源的身前,瞬间便打断了阮福源的思绪,也令其将刚刚几位老臣的"劝谏"忘在脑后。
不多时的功夫,人影绰绰的营帐中便是传出了阮福源的淫笑声,而帐外当值的士卒闻声之后,则是默默远离了几步,眼神变幻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