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省去不少时间,相信不凡也能理解当前这紧迫形势的。”
便在那湖畔旁,冯西南和曹严华并肩而立的欣赏着近在咫尺的湖光山色,同各自本家族人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俩人皆已在此出神了好一会儿,看样子是彼此胸中都有着很沉重的心事,直至冯西南沉不住气当先开口,方才打破了这一安逸而又宁静的氛围。
待到征得了曹严华同意后,冯西南神色一肃,接着又道:“此地的封印虽已不复存在,但凭此也并不能确定,那个杨白衣就会轻易放过我们。不要忘了,我们可都曾是犯上作乱的有罪之身,就算他杨白衣肯既往不咎的放过我们这一次,只怕日后朝廷那边也断不会让我们好过。”
“是啊!”曹严华缓缓点头,“况且,通过皇城兵变那一役便可看出,那个杨白衣和本朝四皇子赵山河之间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只要让他察觉出我们存有一丝谋反之意,定会对我们斩尽杀绝,哪怕这并非是朝廷的本意,恐也会获得当朝天子最大程度的容忍和宽恕吧?”
“那是肯定啦!一边是前途无量的有功之臣,一边是心存反意的乌合之众,两相比较之下,纵使是目光短浅的一代昏君临朝,尚且都能分得清孰轻孰重,更何况龙椅上的那位可一点都不昏庸。”
“哎!要怪还不都怪当初的我们太过少不更事和异想天开,居然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心,如今连带着族人们都要跟着一起遭受这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如不能想出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一倒悬之急,那我们三个还真就成了遗臭万年的家族败类呀。”
“可不嘛,所以现下留给我们的出路也就只剩下一条,率领三族子弟投效朝廷,可是如此一来,往后怕再也难入家门半步。”
“或者……也可以试着去和朝廷讲讲道理。由谁犯下的错,便由谁来负全责,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能不计前嫌的放过三族子弟一马,我们三位少族长倒是死不足惜,并且在主动献上头颅之前,也会各自寄回一封家主,尽可能说服族中长辈,绝不会在未来岁月里对朝廷有何报复行为,或许这样的话,才能让朝廷真正放下心来吧。”
“嗯,这倒也不失为另一条出路。只是,以我们当前的有罪之身,恐还没资格去和朝廷讨价还价呀。”
“也是!不过这两条出路总归是要选上一条的,不妨就等不凡兄与我俩会合时,由他来做出个决断吧。”
俩人话到此处,岂料正被念叨的‘那位’也刚好现身,云不凡昂首阔步的走到他二人身旁,默默思量了半晌,方才徐徐吐气开声,“若是由我来选的话,当然会选第三条出路,便是知错认错,善莫大焉。”
“知错认错,善莫大焉?”曹严华和冯西南面露不解之色,齐声反问。
却见云不凡嘴角噙着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云淡风轻地对他们答复着,“所谓知错认错,自然是犯错之人本该有的觉悟,所谓善莫大焉,自然也是我们必须要向朝廷表明的一个态度。至于我们的错也认了,态度也表明了,要还是不能让朝廷放心满意的话,那我们也只能是……逆来顺受、自求多福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