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岚连连跟着道:“仙子姐姐要去哪头?”
佘笙闭唇不语,若说顾延与管岚的缠人劲,后头这位还是更甚一筹的。
只不过他毕竟年岁小脸皮薄些,不会做出如同顾延一般登堂入室偷香窃玉宵小所干之事来。
管岚毕竟是烟歌庄之人,她不拂了管庄主的面子。每每只能不理会这个孩子,暗地里让暗卫去禀告管庄主,让管庄主带回去好生管教他。
“管少庄主五日前在秦淮未见您,不曾想你已经在杭州了。”小兰见着管岚倒是和气。
管岚有些郁闷之色尽现道:“早知你们要去秦淮,我便不来舅舅府上了。”
“管少庄主与梅府有亲眷?”
“梅知府是我舅舅。”管岚说了一句,“仙子姐姐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舅舅的地方尽管与我言便是。”
佘笙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轻垂着眸子,道:“小兰,我乏了,与南王府那边去告个罪,便言我身子不好,就不去梅花宴给南王府添些晦气了。”
“是,小姐。”
“仙子姐姐身子不好?正好我带了庄里的大夫同来,仙子姐姐是哪个地方不适?让大夫瞧瞧。”
管岚聒噪的声音在佘笙耳边嗡嗡地响着,她看向顾剑道:“劳烦顾剑大人赶下苍蝇了。”
“苍蝇?冬日里头哪里来的苍蝇?”管岚四下寻着,愣头愣脑的模样惹得小兰一阵轻笑。
顾剑提着木剑往管岚头上一敲,幸灾乐祸道:“你便是苍蝇。”
“你,你曲解仙子姐姐之意是何企图?”管岚桃花眼之中带着些戒备之意,这个顾剑瞧起来比他要小,可这功夫却是他敌不过的。
“他没曲解。”佘笙淡淡言着。
管岚刚毅的脸上不曾有恼意徒有委屈之意。
桃花眼眸之中含着水汽显得有些可怜汪汪,活像是一只被主子抛弃的小狼犬一般道:“仙子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这般楚楚可爱的模样换作是旁人定是从心底里都说不出来半个不字的。
佘笙冷声言着:“我从来不曾要过你,何来得不要你之说。”
管岚越加委屈,抿着唇瓣道:“我晓得了,都是因为这顾剑的主子才让你不要我了,本少庄主要与那左相爷决斗。”
“幼稚。”顾剑神色轻视言着。
佘笙倒是不把这话当真,就算管岚要决斗,这顾延定是不会放下身份来与他胡闹的。
还在半途上的顾延在船舱里头阅书之时,突兀间便打了个喷嚏。
南王妃路过见了连道:“左相爷应当连夜里赶路受了凉,要不在城里头休息一番?”
“不了。”顾延手中捏紧着一本残旧的《多问》,他寻了近三个时辰才从翰林院的百万古籍中寻来手稿的。
早已是归心似箭,哪里还敢在路途中多做停留。
“相爷,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相爷点通一下。”南王妃福身道。
“但问无妨。”
“顾相爷离了长安时从公主府中带了不少女儿家用的珍贵玩意,也有番邦进宫来的皮草与南疆进宫来的雪灵芝,容我大胆猜测,相爷是否对佘坊主有意?”
南王妃想了几日才敢问出声来,这顾延虽说身子不好可也用不着雪灵芝这等提命用的宝物。
而绍兴之中若说得了重病有与顾延会有交集的女子,她只能想到佘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