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至于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没有,没有。小主任一个,比不上张校长的一把手。要不中午来家吃饭?”
“不吃了,送完二丫头,也得回小学做开学准备了。”
“你们夫妻忙着吧?我带二丫头去宿舍铺床。”
张继国说完就打算带着张洁去找初一一班的宿舍。更捉襟见肘的是,他临时穿出门的烂拖鞋前面的鞋底也陡然断裂了。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留下熊芳和刘玉明在秋风里立着。
“张校长还是那么勤劳朴实,都当校长了,还不愿意收拾自己,都不知道买几件好衣裳穿。”刘玉明感慨着说。
“他如果有这心,现在在中学当主任的就是他了。无非是三个孩子拖累他了。”
“刘玉明,他孩子你上点心,校长找你,快去!”
“芳儿,我晚上想吃回锅肉。”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肉,你看你多胖了?”
“我不胖吧?你没看张校长胖成什么样了?他都变形了!”
熊芳看着张继国远去的背影,她把尘封的往事又锁了起来,她心里不停地冒出:“相见不如怀念。”
有时候白月光的力量就是,本人出现了也被记忆里的月光所打败。她宁愿张继国永远是她记忆里,那个玉树临风,温和谦虚的张老师。是那个全县第一的状元老师。
很快张继国就走到了7年级宿舍,12个人的宿舍 ,分上下铺。
一人出垫褥,一个出盖被。两个孩子挤一张床睡,本就窄小的宿舍过道只能站下一个大人,张洁却由于垫褥太薄太旧,没有等到一个愿意搭伙睡觉的女孩。
直到父亲张继国看到了同村水产大亨刘大红夫妇,带着女儿刘雅静出现在宿舍门口。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热情的喊道:“大红,这儿!正好你家丫头可以和我家丫头一块睡觉。一个村的,好一块有个照应。”
刘大红的妻子看了眼张洁的垫褥也开始打退堂鼓。
“校长,你们家孩子这垫褥怎么这么破旧?我听说嫂子挺爱干净的啊?怎么没弄床新被子给孩子啊,尤其你家还是个丫头,卫生得注意啊!”
“你嫂子很节省,她想老二捡老大的被子用用。要不你们先将就着睡几个星期,我回家让她妈妈再给她弄床新的?”
“这可是你说的,校长。过几个星期没有新被子来,我就让我们雅静不和你丫头睡了啊!”
张洁看了看刘雅静,一身崭新的短袖牛仔裤配上漂亮的跑鞋,白皙的手上还抱着一只布偶娃娃,手上还戴着一个俏丽的银手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独生女的优越感。
刘大红拿出50块钱给女儿刘雅静,万分不舍的摸着女儿的头说:“爸爸走了,你要钱就拿班主任手机给我打电话!”
“大红,五天你给50块钱太多了。”张继国说。
“不多啊!就这个丫头,你弟妹说不生了,钱都是她的。”
张继国摇摇头,带着张洁,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点衣架、肥皂和牙刷牙膏。给了张洁10块钱。
“你在学校,别和别人家孩子学着花钱大手大脚。我们家兄弟姐妹多,都等着用钱。你爸爸没本事,挣不来钱。你以后和你姐姐一样,每星期10块钱行吧?”
“好!”
张洁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10块钱哪里够啊?9块钱用来买一星期的饭票,用来对付5天的早餐、中餐、晚餐。
而这一天三餐都是光米饭,兑换的全是饭票。
张洁根本没有钱再买菜票,只剩下5块钱,只够买一瓶4块5的老干妈当菜吃。
剩下5毛钱就是张洁五天的零花钱了。
但是父亲说了需要节约,说了3年前张娜也是这样度过的,她也只好照做了。
虽然在她的小学生涯里,父母经常骑摩托车去镇上看望由于过度思念家,而哭的无法自理的姐姐张娜。每次去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的水果零食和学习用具。
在父母的用心呵护下,张娜也考上了县城的实验高中,属实给老张家长脸不少。
由此张继国也坚定一星期10元对张洁来说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