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点了点头,跪在杜映蓉脚边,将头枕在她的膝上。
“娘都是为着安安,安安懂得。”
杜映蓉安慰的抚着苏宁安的发顶,安安这样的懂事,本该有良配才是。
一个月之后,苏玉心的婚事定了下来,仍是被配给人做正头娘子,却是续弦。
对方乃外地富商,但已过不惑之年,其实与苏诚骞也差不了几岁。
幸而不知道苏玉心之前的事,但经媒婆一说觉得她不错,也看上了苏玉心样貌,因此聘礼也是十分丰盛。
成亲前夕,苏玉心几番哭闹,却也无济于事,最后是被人灌了药,迷迷糊糊的上了花轿,趁着夜色,安安静静的送出了长安城。
也是,苏玉心之前的事闹成那样,几乎是人尽皆知,哪还有脸面吹吹打打?
盛开的花儿逐渐零落,绿叶片片转黄,一转眼便又过去了几个月,杜映蓉的肚子已经圆滚滚得如小山一般,如今已经八个月大了。
这些日子,苏诚骞越发的迷恋妾室们,几乎日日都在后院,且每一日都是不同的人,据说一晚上能叫好几次水,让妾室们难以承受。
杜映蓉看着面色日渐发黄的苏诚骞,只当做不见,仍是每日都给他泡一壶养身茶。
一喝完,又是生龙活虎。
苏宁安自从回到苏家之后,每日很是忙碌。
不同的女夫子教她学识、礼仪、管家之策,虽然总是点着灯写字到半夜,但每日必定早起,陪着母亲一起用膳。
还亲自缝制了许多婴孩穿的小衣服,一有空便来陪伴母亲。
即便苏诚骞越发少来陪她们,但也并不影响她们母女的温馨日子,好似整个苏府已经没了苏诚骞这个人一样。
杜映蓉虽是商女出身,但也通内宅之道,将整个苏家打理得很好,甚至还手把手的教苏宁安。
渐渐地,整个苏家也都只听杜映蓉一人的。
深秋时节,中秋刚过,杜映蓉平安诞下苏家嫡子。
苏诚骞带着满身的香粉气前来,抱着孩子很是高兴,连连的夸赞。
苏宁安看着他眼下两团乌青,只道母亲需要休息,便将苏诚骞请了出去。
院子外几名小妾候着,苏诚骞也不疑有他,已然搂着几名小妾离开。
新年,因着苏家添了嫡子,因此异常的热闹。
往日里轻视杜映蓉母女的妾室和下人们,如今也是毕恭毕敬的,在他们面前,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日后,她们可都得依着夫人吃饭呐,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何况夫人和大小姐不同她们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新年中,一场风寒,让苏诚骞病倒在床,一直都未曾好转。
不过杜映蓉已然重金请了大夫,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但也不去看他。
在安安未出嫁之前,他可不能死。
否则三年守丧,又不知要蹉跎多少青春。
“母亲,女儿想去上元灯会好不好?”
杜映蓉拍哄着儿子,捏了捏苏宁安的脸颊,“去吧,不过街上人多,可要小心着。”
“嗯。”苏宁安点点头,急忙换了衣服,带着翠竹匆匆离开。
杜映蓉房中放着好几个火盆,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落雪,满意的呼出一口气。
人生一世,当如此安逸。
······
“皇上,苏姑娘去了上元灯会。”
新皇刚登基还不足一月,一切还待整理。
但如今沈言酌可谓是洗去了满身的血腥,手下也终于腾出空来。
“今年的上元灯会必定十分热闹。”
“为庆贺陛下登基,今年的灯会比往年的不知要热闹多少倍。”安礼躬着身,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