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晏祁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对乔颂说。
“他是爬上来回两地贸易的车队过来的,车队的人在半路发现他没办法,给口粮食吃养到皇城,后来跟人起了冲突,车队人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在街上,混成了个小乞丐。
附近的小孩看他长的奇怪,纷纷当成怪物欺负,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几个月,近来下雪太大,他就钻进农家人牛棚里跟牛贴在一起睡觉,好歹活了下来。”
乔颂点了点头:“他叫什么?”
“你给他取个名字。”
晏祁给小孩翻译一遍,小孩眼睛亮晶晶瞅着乔颂满脸期待。
乔颂想了想:“徐图南,怎么样。”
晏祁低吟:“庄子的逍遥游,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图南,好名字。”
徐图南没用他们俩的姓氏,乔颂给了他全新的姓名,也带他走进另一段不同的人生。
只不过他们语言不通交流起来着实费劲,晏祁不想乔颂费心思学习新的语言,就只能让徐图南努努力。
给他安排的住处不远,是原先准备给乔颂住的偏殿,距离养心殿不过几百米距离,来回也方便。
乔颂对小孩还是比较上心的,每日晚上都会去看看他的情况,养了半个月,徐图南身上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只待结的痂脱落。
冻疮倒是不好养,犯了一次每年稍微不注意就会起冻疮。
晏祁给他找了专门的语言老师,短短时间已经初具成效,简单日常的交流能够熟练掌握。
也有可能是他还小的缘故,小孩子用下心来学什么都是很快的,而徐图南也才四岁,在周围都是另一种语言的影响下,学的快也正常。
除夕的早上,乔颂换上喜庆的衣服,早早从床上起来,今天晏祁特地请了戏班子来宫里演出。
演出的曲目编了个目录,现下就放在桌子上,乔颂捏着橘子塞进口中,被冰的浑身激灵。
徐图南被精细养了段时间,脸上有了些肉,显得人越大精致可爱,像个手办似的,卷卷的头发被宫女扎到后面,有几捋短的飘在脸侧,弯弯的像弹簧般耷拉着,随着走路的动作,duangduang的弹跳。
“父亲~”
徐图南刚进来就抱着乔颂撒娇,后者手指戳着他的脑门抑制住他的动作,小心环顾四周没发现晏祁,这才笑眯眯抱着小孩逗弄。
“来吃瓣儿橘子。”
徐图南张大嘴巴嗷呜一口吃掉,绿色大眼睛看了看周围,没见到晏祁,不由得疑惑。
“爹爹呢?”
乔颂心想,你爹爹没在这里我才抱你,若是被大醋缸看到又该变着花找借口欺负人了。
这话不能对小朋友说,他想了想:“他去给我们准备看戏的东西了,晚上咱们去院子里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