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清也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他就握起林清也的手,放在自己侧脸上,蹭一蹭,像一只温顺的德牧,调侃一句,“今天爷是不是也很好看?”
林清也就会给他肩膀一巴掌,轻轻的,连带着嗔怪也轻轻的,“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自恋的毛病?”
“这可不叫自恋,爷这叫‘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京圈的二世祖这么多,爷是最早继承家业,也是唯一把家业发扬光大的一个。”
顾时晏咬着包子,对林清也眨眨眼,“爷立誓,要做最人性化的集团,要改变现有的资本分配方式,让每个跟着我顾时晏,跟着顾家的员工,都得到他们该得到的报酬。”
那时候的顾时晏,意气风发。
他也确实做到了。
顾氏集团蒸蒸日上,市场规模以恐怖的速度扩张,迅速席卷全球,建立分公司和子公司。
而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顾氏集团的员工流动率,是最低的。
没有三十五岁瓶颈,没有职场歧视,没有霸道独裁。
只要有能力,每个人都能在这个集团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像一枚螺丝钉一样支撑着这个庞大的商业机器的运作。
支撑起整个商业帝国。
“何况这个集团,是你爷爷,和……和阿姨的心血,”林清也说,“你不能让三代人的努力毁于一旦。”
“那你呢?”顾时晏红了眼睛,抓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袖口捋下来,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疤,“那你怎么办?”
“……”
“林清也,你让我就这样丢下你?林清也,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又在酒店里找个地方割腕了?!”
“那是我的事。”林清也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什么叫做你的事?!”顾时晏质问,“你就让我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牺牲自己以后带给我的红利?”
“……”
“……”
林清也不吭声,顾时晏也就不说话。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沉重而凌乱的,但却没有了一丝方才的欲、念。
“顾时晏,”半晌还是林清也先开了口,“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在酒店里做出这样的事。”
“……”
“至于你说的红利,你的集团是少有的不歧视女性,能够给女生公平竞争机会的企业,我不想看这样的企业倒台。”
“你就当是我不希望有别的女生以后活成我妈的样子,就当是为了我自己。”
“顾时晏,回去吧。”林清也静静道,“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