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这只有桃花醉,是星如月偏爱的,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后,迟迟才开的山寺桃花酿的。
寒灵烟说:“还好,酒不分派别立场,人可以醉,神可以醉,魔可以醉,鬼可以醉。”
星如月苦笑:“哈哈哈哈哈,你分明是在影射自己,天魔界限何其分明,如今的握手言和也不过是虚伪的和平外衣披在势不两立的身上。可偏偏,元烨是神族的战神,而你却是魔界的魔头。”
“就你话多,看透不说透,哈哈哈,也不是好朋友。”
“淘气,瞧瞧,六界虽大,你的朋友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啊你,若不是我母后同你母后交好,你哪来的我这么好的朋友。”
寒灵烟点了点星如月的额头,打趣道:“你哪好了,啊?你不就长得嘛好看一点,架嘛打得能看一点,饭嘛烧得好吃一点,你说,你哪好了?”
星如月大笑着碰了碰寒灵烟的酒壶:“你这女人,都死了一遍了还这么口是心非!”
又喝了许久,星如月躺在寒灵烟腿上,摇了摇酒壶里的桃花醉,指着天上的月牙子说:“秋山宫赏月最好了,满月的时候随便找一个亭子坐着就行,漫天繁星,一轮圆月,阿爹和阿弟都在。”
寒灵烟一手枕着头,一手灌着酒,说:“寒青予就没你爹这种情趣了,他的爱好应该是杀人。魔界又大又乱,又许是为魔的天性爱滋事。我和哥哥在他的熏陶下,从小就没有一颗慈爱之心。”
“哈哈哈哈哈”,星如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那么多年,我可是只听你喊过白羽两次哥哥。今天,又被我听见了!”
“我乐意!”
星如月又拆了一壶新的桃花醉,道:“第一次你喊他哥哥,是他答应带你去什么千萱谷探险,结果中了里面的禁术愣是昏睡了四十九日,我去看的时候,你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喊哥哥。第二次,你不知道练了什么功,被困在梦魇里,你修为比我高,我进不去你的梦,于是白羽去了。唉,谁知道你的破梦那么刁钻,进了你的梦魇就得自己封了一身灵力,否则便永远找不到你。天晓得你梦魇里是什么炼狱,那傻孩子出来的时候像是被凌迟过一样,还好千无岁去的及时,保住了经脉,还有一身修为。你对着被裹成蚕蛹一样的他傻站着,一遍一遍地喊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