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拓跋琅数万大军退开两边,两辆攻城车驶来,然而未到城门跟前,前后箭矢便如冰雹般砸来!
一阵厮杀,耗尽一兵一卒,拓跋琅和萧翊被安国公徐照庭所擒,押解进宣政殿前。
郎琢立与萧勉身侧,巍巍目垂,看着台阶下数名罪人。
拓跋琅几乎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此时才生出了一丝后悔,他就该听郎琢的,从大靖的土地上撤出去。
如今见到郎琢,依旧视他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忍住往前跪了两步,“兄长!救我!”
萧翊如同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仰身一顿大笑,“兄长?哈哈哈哈……大靖的佞臣!盛乐的叛徒!到如今了,你竟然还信他?”
黑压压的御林军已经将所有人都包围,护着圣上朝臣,也防着萧翊、拓跋琅这两个叛逆之徒。
听到他们此言,大家都惊讶不已,场面顿时嘈杂起来。
拓跋琅和萧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为何唤郎大人是兄长?
便是连萧勉都侧过头去望向郎琢。
郎琢却是面如止水,稳如泰山。
萧翊阴森森一笑,“父皇还不知道吧?郎琢乃姑母与盛乐先王所出的孽种,他潜伏在大靖,就为了有朝一日要颠覆朝廷,儿臣早识破此计,是以才举兵勤王!”
砰!
萧翊的话音才落,萧勉手中的茶盏已经扔飞,端端正正砸在了萧翊的脑门上,“你这孽子,还敢在此狡辩!”
切不管郎琢身份如何,这些年郎琢对朝廷忠心可鉴,萧翊的野心昭彰,萧勉身为帝王,怎容他如此糊弄!
一阵女子们的哭泣声从远处传来,盛乐王女拓跋珊走在前列,那些参选太子妃的贵女、连同博陵长公主在内,都被拓跋珊的人押解过来。
御林军拔剑与之对峙,拓跋珊也毫无惧色。
她阔步走到人前,学着大靖的礼仪笨拙的向萧勉行礼,朗朗道:“大靖皇帝,我只想救出我的王兄,别无他意。只要陛下放我们兄妹回到盛乐,往后绝不再犯大靖国土。”
郎琢往前一步,异常平静的看向拓跋珊,淡淡一笑:“绝不再犯这种话,我大靖臣民的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
“当初盛乐先王拓跋琥与大靖和亲时也说绝不再犯,大靖的铁骑直捣盛乐老巢救走我朝公主时,拓跋琥吓坡了胆,又说绝不再犯。双方还没过几年安生日子,拓跋琥又侵扰大靖,被安国公一刀砍与马下,随即拓跋琅继王位,也是屡教不改,导致我朝大军驻守边疆二十余年未归家,我朝稍一松懈,拓跋琅竟然长驱直入在我朝疆土上建房开府,与乐平王勾结,狼狈为奸。圣上仁善,以和亲之举劝拓跋琅离开大靖,他倒好,追着乐平王带着大军跑到京城来了,到这会儿了,你们还不知道俯首称臣,抓贵眷要挟我家圣上,贼心不死,怎可饶你们!”
拓跋琅脸色煞白,便是他对今日结局有所料定,但也被郎琢这字字锥心之语刺进了冰窟、深渊!
郎琢是他信任之人!纵然在萧翊的挑唆之下对他提防谨慎,可从心底认为郎琢与他同父、一脉相承。
更何况,先王去世前,一再嘱咐他要联络在大靖的兄长,要与兄长搞好关系,不曾想过郎琢早已背弃了他们。
拓跋珊的目光落在郎琢身上,同样也在人群里找到了萧勖的身影。
她来了京城后,就安排住在嵯峨宫中,萧勖昨日向长公主请安时她见过。
此时萧勖脸上挂着笑,已经从拓跋兄妹和郎琢的交谈中觉察到了什么。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长公主的身上。
长公主垂着眸,面目异常平静。唯独她身后那些贵女们吓的哭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