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过去,花笑才一脸气恼地回来了。
“你回来早了,我还没想关门。”周寒故意调侃花笑。
“掌柜的,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人家都快气死了。”花笑瘫坐在椅子上,撅着小嘴。
“怎么了?”周寒问。
“掌柜的,你说证据都摆在他面前,证人还有一大堆,可他就是不认罪。”
“你说谁?高仁则?”
“是啊!”花笑气得重重地拍了旁边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蹦起来,碗盖与碗身碰在一起,哗啦一声响。
周寒的心随着那声哗啦,便是一紧。
“小妖精,有话你好好说,别拿我的桌子出气。”
花笑赶紧将茶碗摆正,这才继续说:“高仁则死活不认贩私盐的罪,只说他确实强迫济善堂的人为他制盐。他制盐不是为了卖,而是给自家的酒楼用,只是为了省点钱。还说什么,他做的善事,花费太多了,家里已经入不敷出,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将盐钱省下来。”
花笑说到这里更气,指着门外,怒道:“掌柜的,你知道吗,就这些鬼话,居然有人信了。四大车盐啊,就是把福升楼整个腌成咸菜,都用不了。最后,宁大人动了大刑,高仁则咬着牙就不认罪。那帮眼瞎的人还责怪宁大人独断专行。”
周寒白了一眼花笑。花笑哪是生气高仁则不认罪,而是为宁远恒打抱不平。
“高仁则的口供没拿到,宁大人愁得中午饭都没吃。掌柜的,你说怎么办?”花笑奔到周寒面前,拉着周寒手问。
周寒甩开花笑道:“行了,我看不是宁大人发愁,是你发愁吧。”
“掌柜的,你就帮帮宁大人。”
周寒没理会花笑的急躁,反问道:“证据都那么明显了,高仁则为什么就是不认罪?”
“他肯定是在等他身后的人来救他。”这一点,在刺史府时,花笑就已经听宁远恒就说过了,“掌柜的,会有人救他吗?”
“不会。高仁则是厉王送到刺史府的,谁替高仁则说话,就是与厉王做对。贩私盐是死罪,高仁则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现在拼命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他若一直心存希望,就一直不肯认罪。”
“这是好事啊,这说明他很怕死。”
“这算什么好事,他招供了才是好事。”花笑撇了撇嘴。
周寒没有说话,眼睛望着铺子外面。
“掌柜的,你有什么主意?”花笑有点等不及了。
“等等!”周寒只说了两个字。
“等什么?”花笑伸脖子也朝外面看去,可外面街道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掌……”花笑再次开口,可刚吐出一个字,就见一个风风火火的年轻男人闯进了铺子。
这个年轻人个头比花笑高半个头。虽然瘦得有些显脸长,但五官端正。
可以想像,如果此人再长胖一点,那张脸便会圆成一个鹅蛋,也是个面目好看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蓝色崭新的衣裤。衣服有点肥,袖口处露出他那瘦长的手指。人虽然瘦,但身材挺直,是一个精神小伙,不会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