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那次江神利用冥守司,受贿之事,阴司有两名鬼吏被处置,送到烈火地狱中了。制盐售盐,朝廷管控很严。高仁则贩私盐之事,恐不是一天两天了,背后肯定也有官员支持。”
“你说的没错。”周寒点点头,认可李清寒所说。
“你何不找宁远恒,让他来做此事,你在一旁帮他。”
“哦,你希望宁远恒站出来?”周寒嘴角一翘,笑看着李清寒。
“我是提个建议。你找谁,我才懒得管!”
看到周寒那带着几戏谑,又有几分深意的笑,李清寒登时又气又羞,扭过脸去,不理周寒。
周寒赶紧收敛了笑容,道:“抓私盐这件事,不用宁远恒出头,不过宁远恒脱不了干系。”
“你准备用谁?”李清寒回过头来。
周寒朝窗外努了努嘴。
“他们?”
“是厉王。”
“厉王会插手此事?”
“我在襄州帮宁远恒整理公文卷宗时,知道了一件事。”周寒顿了顿,继续说,“前朝灭亡,与那些藩王有很大的关系。前朝朝廷为了不让这些分封的藩王干涉地方,给那些藩王很优厚的待遇。每年都会拨大批的银子供养这些藩王,可依然没挡住那些藩王盘剥地方。时间一长朝廷的负担加重,上下忧患越来越多。”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李清寒十分疑惑。
“你别急,听我说。”周寒笑了笑,继续说,“前朝末帝看出藩王制度中的弊端,便要改革藩王制度。可是这些王爷舒服惯了,又怎么会接受削减待遇,所以,几乎所有的藩王都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弄得天下大乱,让本朝的开国皇帝得了便宜,趁乱取了天下。”
“本朝借鉴了前朝灭亡的教训,规定本朝有封地的亲王,朝廷只会给予少量的俸禄。其余的奉养钱,就从封地的财税中,抽出一至二成。这样既减少了朝廷负担,又可防止这些王爷们,再立名目盘剥地方。”
“我明白了。”李清寒若有所思,“盐是江州财税最大的收入。高仁则贩卖私盐,便是从厉王口中夺食,厉王不会坐视不管。”
“就是如此”
“你既然想利用厉王插手此事,那又与宁远恒有什么关系?”
“厉王狡猾得很。我们能想到高仁则身后有人,厉王也一样能想到。他若亲自处理此案,必然会得罪一些江州重要人物。他要起兵夺位,还需得到江州这些世族和官员的支持。”
“所以,厉王不会出面处理此案,肯定会扔给宁远恒,让宁远恒去得罪人。这对厉王也有好处。他恨不得宁远恒将江州的世族、官员都得罪光,被完全架空。以后江州就没有他的绊脚石了。”
“你这是帮宁远恒还是害宁远恒?”李清寒目光中有冷色闪过。
“当然是帮他,你别急,听我说!”周寒脸上又荡开笑意。“我们知道高仁则利用江神庙敛财之事,厉王不知道啊。这便是宁远恒的好机会。本朝律法,贩卖私盐是重罪,要杀头抄家。若再由厉王将高仁则抓起来,你猜那些江州的官儿,敢不敢保高仁则。”
“必是不敢保。那样做是与厉王公开过不去。”李清寒肯定道。
“那些江州官员平时得了高仁则不少好处,关键时刻却不保高仁则。高仁则必是心生怨恨,到那时,只要稍微用些手段,高仁则必会将贩私盐,建庙敛财所涉及到的所有人,都供出来。”
“这两桩案子牵扯到的官员肯定不少,足够宁远恒将江州的官场大清洗一遍的,然后,他再换上可用的人。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