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并没有受到男人的干扰,只听咔嗒一声,那支笔被掰成两段。
在笔被掰断的同时,一声嗡鸣响彻整个空间,男人的身子逐渐变得扭曲,淡化,紧接着整个空间似乎都化为了尘埃,淹没在一片寂寂渺渺的虚空之中。
沈义勘破幻境回到现实后,发现自己仍然盘坐在存放经书的房间内,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几部经卷,一旁的蜡烛仍旧燃着,发出滋啦滋啦的火焰灼烧声。
似乎在幻境之中度过了数年的光景,在现实中不过过去了几息时间。
沈义用袖子抚了把脸上的冷汗,虽然有惊无险的醒来了,但在幻境中他险些就要被那天魔的理论所蛊惑。若不是中途有那位僧人现身说法点拨于他,恐怕沈义自此以后就要堕入魔道了。
至于堕入魔道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沈义不敢往下想。
…………
夜色渐浓,
淳州城外,朝廷军队的营帐之中,不久之前夜探淳州城的几位修士狼狈回来了,履山宗的陆寻受了些内伤,意识有些恍惚,是被玄虚宗的郑许背回来的,除此之外青云宗的青鹤,真元宗弟子张乾元,镜神宗弟子明彻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本来干净的衣裳染了污渍,有些嘴角还挂着尚未干透的血迹,显然在城内经历了一场恶战。
几位修士此时都情绪低落,被余将军问起在城内经历了何事,郑许郑修士最先开口,语气沮丧道:“我们几个都不是城里那和尚的对手,对方实在太强了。”
紧接着众修士一阵叹息,镜神宗弟子明澈哭丧着道:“我是拼了我的保命法器才勉强护大家出来的!我的法器被那妖僧碎了,恐怕下次遇到危险就无计可施了!”他说着还从怀中掏出几块古铜色的铜镜碎片展示给众人看。
众修士哑然无声,此次的挫败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营帐的门帘忽然被掀开,玄剑宗周乾,功德宗善德,金鼎宗秋云也都纷纷丧气的从外归来。
善德讲道:“我去邀请了两位道友,他们两位说考虑考虑!”
周乾道:“是这样,我这里也是一样的情况,都说要考虑考虑!”
秋云嘴角抽了抽,不大服气的说:“你们这倒还好,没有被果断拒绝!”
显然三人的人缘并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门帘再次被拉开,两个散修也一前一后从外回来了,他们方才假装是出去请帮手了,实则懒得哪也没去,使了个隐蔽法,找了处树林躲了阵。
余将军看向众修士,刚才的斗志昂扬已不复存在,转而是一阵摇头叹气,失望沮丧,兴致都不怎么高。
余将军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诸位,刚才朝廷来人了……莽山县如今也出了反贼,听说将整个县衙闹得人心惶惶。我已派兵尽快赶去了,但我恐怕那里也像淳州一样有强者参与其中,所以想问问几位,谁愿意去莽山县!”
众修士一言不发,又开始你瞧我,我瞧你,刚才的挫败使他们身心受到了打击,对反贼的组织产生了恐惧。一听说莽山县的反贼中可能也有强者坐镇,顿时都有些蔫了。
余将军见状,虽心中急迫,可也无计可施。
正在众人郁闷之际,忽听帐外有小兵呼道:“余大人,外边来了个和尚,想要见您!”
余将军心中疑惑,不知来者何人,但刚才进城的几个修士一听那小兵禀报瞬间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以为是刚刚城内那妖僧寻来了,一个个提心吊胆,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只不过等帐帘被掀开,进来的却是个手持锡杖的头陀僧。
众人不知这僧人身份,但见不是城内的那个,便也放下了些戒备心。
余将军是一头雾水,他看向头陀僧问道:“大师傅从何处来?”
头陀僧回答:“将军莫管我从何处来,事态紧急,耽搁不得。和尚我到此是来帮将军出谋划策的!”
余将军听此,心中虽有疑虑,但依旧恭敬问道:“还请法师赐教!”
“若破朝廷此次困局,需去请来一僧一道,若请不来这二人,此次困境难有解法。”头陀僧语重心长的讲道。
余将军见和尚说的这么严重,也便双手合十问道:“敢问这一僧一道是何许人也?”
头陀僧答:“这一僧在青州县无相寺法号上解下空,这一道,我若说其名字,他来了必将怪罪于我,只能说他在陈家庄,姓马,派人去找只需提马道爷便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