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一家无证经营的黑煤矿塌方了,死了七个人。”温鱼容说完自己早上在手机上看到的这个消息,便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趴在病床上人畜无害的男人。
井无隅又哦了一声,看着不肯罢休的女人,说道:“你想说明什么?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矿难自然有相关部门去调查,你是看我闲着无聊给我念新闻吗?”
温鱼容盯着井无隅看着,这个趴在雪白病床上的男人和当年的施德忠一样狠,但是却更有头脑。
狠这个字很简单,单纯的狠顶多算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侠客这种,就像一把利剑,小事上用得多了,就失了锋锐,大事上用一次可能就折了,所以史书上留名的侠客一生也只做了一件事,像乌焦这样的就只能勉强算半个侠客,要真的靠光脚不怕穿鞋的就能走遍天下,那遍地都是猛人。
施德忠靠狠成名,上位却靠的是头脑手段,那是他三十二岁的时候才悟出来的,眼前这个年轻人比施德忠早了整整十年,十年能磨一剑,十年是否意味着这个叫井无隅的年轻人注定会取得比施德忠更大的成就,温鱼容心里想着。
“还有问题没有,没了我就要休息了,你忍心在这盘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病号?”井无隅歪着头看着温鱼容说道。
温鱼容嗤笑一声,很自然地撩起额头那一缕青丝别在耳后,那种不经意间的风情看呆了这个闲着没事的猪哥。
“你这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温鱼容好奇问道。
井无隅懒洋洋回答道:“不用跟谁学,你要是从小生活在林子里,饥一顿饱一顿,靠林子里的野畜们为生,自然就有这三脚猫的本事了。”
顿了顿,井无隅接着说道:“你也别怪我把你拉进来,我家老头子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命中注定的东西,你想躲都躲不掉。”
“要是吴钩月他们最后关头没有赶到,就没命了,值得吗?”温鱼容问道。
井无隅自嘲一笑,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值得不值得,当时要是拉着你跑,结果只会更糟,你没在山里钻过,也没见过和野畜们搏斗的场景,有经验的老猎人都知道,遇到狼这样的玩意儿,你要是掉头就跑,基本就交待在那儿了,肉食野畜对逃跑的动物有一种天然的捕食欲望,只有正面对峙,伺机寻找致胜的机会,你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不过说实话,还是你起了关键作用,最后关头要不是俞冬青色欲熏心想先对你下手,强弩之末的我压根就把刀架不到他脖子上,这么来说的话,美人不光是可以看的,也是可以用的,对吧,温姨?”井无隅笑着说道。
“不要叫我温姨!”温鱼容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
不知道他最后说的这话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一语双关的耍流氓,温鱼容都有些不自在,尤其在听到“温姨”这个称呼之后,更是浑身不自在,他们两个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复杂,女主人和司机、合作伙伴亦或者其他什么关系,都不能恰当的用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