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并州北部冬时多风沙,但今时却是风雪渐融,白黄相交的景色中夹带着一丝绿色。
“贼娘逑!走快些!”
一个官差正喝骂着一众囚徒。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官差却是拿起了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着,见那官差如此,便擦擦嘴巴道:“毛三小子,别催了,都快到阴馆了。”
那叫毛三的官差赶紧面露苦色,过来小声道:“张仲哥,小的这不是怕那个姓杨的吗,你看他天天装那副样子。。。”
只见那张仲一听,当即脸色一变,摆摆手,嗤之以鼻道:“哼,这姓杨的还以为自己是弘农杨氏吗?要不是咱李大人看中他,让他当贼曹,哼哼,他还轮不到在咱面前耀武扬威!”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官差,生得七尺身材,右脸上长着一块青色的胎记,腮边长着少许赤须。
那官差过来,按着腰间腰刀,开口道:“张大哥,这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咱是不是走快些?”
那张仲没好气道:“杨贼曹,你也知道,咱们前天就从晋阳日赶夜赶,才到这雁门,别说是咱老张了,你看那些囚徒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到阴馆后,还能几个做戍卒?”
那杨贼曹苦笑道:“现在阴馆虽然太平许多,但这盗贼还有鲜卑人却还是不少,咱不是说怕有麻烦吗?”
旁边的毛三爷不待见这个杨贼曹,冷嘲热讽道:“杨贼曹不是武功高强吗?还怕几个贼匪不成?咱要说,如果没本事,就让李大人给你换个刀笔小吏做做。”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杨贼曹一路上忍受二人的讥讽,现在好言相劝,这群人还如此。
那杨贼曹一把抓起毛三道:“毛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张仲也是大怒,一把甩下酒壶,只见大部分官差将众人围了起来,杨贼曹是空降的上官,大部分还是听资历更老的张仲的。
只见不少人七嘴八舌道
“杨贼曹,这都走了多久了,休息休息吧”
“这都眼看快到阴馆了,那些子囚徒累死没事,咱这些官差却也是受不住了。”
那杨贼曹眼见大多都想歇息一会,只得放下毛三,冷哼一声道:”那就歇息一会吧。“
十几个官差带着几十个囚徒在官道一旁休息。
那杨贼曹正在一旁歇息,用毡帽盖住脸,假眯一会。
”八字生来各有时,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知前程!“
那杨贼曹毡帽微微一掀,看见一个道士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正走着四方步过来,走起来抬头挺胸,上身端正沉稳,脚下四平八稳,看着就很有气势。
那道人却是径直走向一个囚徒面前,一挥手中的拂尘,叉手行礼道:”无量天尊,贫道见过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