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唤我姒越,总觉得普通的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无比缱绻。
烫的我心口发热。
她和母亲一样,是将门之女,从小学的是舞刀弄枪,排兵布阵,我想,如若不是困在了繁华寂寥的宫廷,我的娘娘必定会在战场上金戈铁马,肆意一生。
她未学过刺绣,给我绣的寝衣上,手指血迹如同梅花点点。
我很没用,总是爱哭,明明知道我哭她会更心疼,可捧着她的手指,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娘娘,傻不傻呀。”我带着哭腔对她说。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以后我的寝衣都由她来做。
本说为她分忧,可到头来我是被她照顾的那个。
很早之前就听闻她马术超群,在秋猎时惊艳众人,便总想亲眼见一见。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在马背上,好似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我看的痴迷,她似神明降临,可突然神明向我伸出了手。
她说:“姒越,我带你骑马。”
那一刻,灵魂震荡。
我靠在她的怀里,马儿奔腾,心里只盼着时间慢些,再慢些……
她病的突然,前一日还与我讲些听说的趣事,晚上就卧床不起。
我日日夜夜守在她的床边,我原不信佛,可太医一个两个都说娘娘要油尽灯枯,听梵香,闻香火,佛经抄了一卷又一卷,都说佛度众生,解百姓疾苦,姒越一遍遍向佛祈祷,只愿娘娘能够长安。
可佛也没有救我的娘娘,她临走时,皇后娘娘为我们偷偷准备了红色的嫁衣,她垂着手,笑着躺在我的怀里。
火红的嫁衣映的她脸色苍白,但我知晓,她很开心。
她最后什么也未与我说,什么也不必与我说。
她走了,我又怎么会独活。
我紧紧抱着她,娘娘,来世姒越只愿你能永远明媚鲜活,霜蹄千里骏,风翮九霄鹏。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