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兆舒拧了拧眉头,他一直都搞不清楚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与其说是还活着,对方表现的更像是早就被毁灭的死寂。
“我跟你拥有再多相同的记忆也不是一样的人,你爱祁知遇,我爱谢思岑。从遇见谢思岑的时间节点,我们就变成截然不同的命运。”
“就算同为殷兆舒,你和我也有数不清的差别。谢思岑来找我,证明我的选择没有任何错误,别再质疑我们。”
殷兆舒要离开时,没走几步就听见那人跟着他动了。
“我只能救你一次,离开这里,以后再被背叛……”
殷兆舒打断那人的话。
“他豁出命为我,我有什么好怀疑?我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你当时对祁知遇都不给自己留退路,你认为我会对谢思岑不信任?”
“知道了。”殷少将说完,身影迅速离开殷兆舒的视野。
殷兆舒狂奔也跟不上,殷少将当那么多年少将当然不是白当,不是他在训练基地训练加上几年异兽边界的守卫能追赶上。
殷少将出现的时候,谢思岑依然昏迷,情况不乐观。
仪器的响声跟他救回殷兆舒的时候差不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两个人的选择出奇的一致。
殷兆舒有句话没说错,即使有着同样过往,可是再遇到不同的人那一刻就已经不可逆转地走向岔路口。
谢思岑的拼命和心疼都是真的。
殷少将验证权限时对着昏迷的人来了一句:“你如果骗他,肯骗他一辈子,就没事。”
权限有了,周围又有更多仪器进行运转。
殷兆舒来时,看到在门外抽烟的殷少将。
“谢谢。”
殷少将轻瞥殷兆舒一眼,“打伤他的也是我。”
殷兆舒认真道:“你要不救,我也没办法逼你。”
谢思岑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第一眼看到守着自己的殷兆舒就要去握住对方。
殷兆舒打开治疗仓俯身轻吻谢思岑的手背。
谢思岑缓慢眨眼,好半天才意识到现实状况,“我没在做梦。”
殷兆舒握起谢思岑的手,让对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旁,泛着暖意的温度传导着。
“裴裴,不是梦。”
“别凑那么近。不怕我揍你?瞒着我一声不吭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谢思岑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殷兆舒握的紧紧的。
殷兆舒在给谢思岑擦拭身体时就看到对方身上很多伤疤。
沉默了一瞬,幽幽叹气。
“你去危险的地方也没告诉我。”
谢思岑心底其实耐不住地想要抱紧殷兆舒,最好揉入骨头血肉之中。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些话需要说清楚。
“我的危险只是受伤,不危及性命。你的危险是连命都保不住的危险。”
“裴裴,我想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我想被谢将军认可。”
殷兆舒话音刚落,就被殷少将冷冷提醒:“刚醒就开仓,你是觉得他从鬼门关回来的太顺利?”
“……”殷兆舒闻言立马把谢思岑的手放下,听话地连忙又把治疗仓关上。
谢思岑看着两个殷兆舒,迟钝地眨了眨眼。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出现了,不是脑洞中猜想的鸠占鹊巢夺舍,而是有两个殷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