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他张了张嘴,想要求情。
可见了自己阿玛利刃般的目光望来,就怂了。
四爷眯了眯眸子,越发对他失望了。
片刻后,外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变得静悄悄的。
跪在地上的弘时感觉膝盖酸疼,偷偷挪了挪位置。
四爷一直在看着他。
眼里有一丝不忍,但转念即散。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弘时跪的额头见了汗,脸色乌青,嘴唇干涸发白。
膝盖疼得他想哭。
抬头,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又怕怕的低头,憋回去了眼泪。
“疼吗?”四爷声音很轻。
听见问话,弘时吸了吸鼻子:“回阿玛,疼。”
“你姜额娘比你此刻疼十倍!疼百倍!”
百倍,十倍?那得有多疼?弘时有些不寒而栗。
眼睛顿时红了,大颗大颗的滴着泪,眼泪鼻涕横流:“阿玛,儿子真的错了,儿子对不起姜额娘,儿子知道错了。”
“真的错了?”四爷平静反问。
“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他真的害怕了。
“好,有错就有罚,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我就罚你十棍子,用以警戒。”
弘时愣住。
他明明认错了,为什么还要挨打?
苏培盛大惊,忙劝道:“主子爷,弘时阿哥年纪小,可禁不得十板子。”
五岁多的小孩,别说十板子,就是一板子,不收力,也能打废了。
弘时傻眼,鼻涕直流到嘴角才反应过来,憋着泪,抽泣:“阿玛,不要打板子好不好。”
“那就十个手心,小惩大诫。”四爷点头,亲自拿了戒尺,动手打板子。
被自己阿玛打,弘时不敢哭,也不敢求饶,生怕被打屁股。
打完后,李福全进来回话,四爷便摆手,让苏培盛送弘时回去,并吩咐,用红肿的右手,抄写一百篇大字。
待人走后,李福全猫着腰,才回道:“主子爷,那水嬷嬷交代了,是…”
“说吧,”四爷揉额,有些烦躁。
“是柳嬷嬷在府里时,福晋给她们交代过的。”李福全小心回道。
“李氏可有参与?”
“有,那常嬷嬷就是侧福晋亲自吩咐过的,不过侧福晋只是让常嬷嬷时常灌输姜格格不好,倒没撺掇别的。”
四爷听完,气的笑了。
深吸一口凉气,冰冷道:“将一干沾染的通通杖毙,知情不报者受杖刑逐出府。”
“另外:福晋乌拉那拉氏身体欠安,不必再管中馈,收回的账册对牌,都交由金嬷嬷暂理。李氏教子不严,罚银米一年,禁足半载,遇大节不得出!”
他吩咐一句,李福全应一声。
已经应了七八个是。
“…”
等处理完了,时间就到了掌灯时分。
晚膳还未来得及用,因他心里记挂着姜晚晚,便来了玉芙院。
刚进院儿,就见金嬷嬷面带焦急迎上来。
“四爷,您快去瞧瞧吧,格格她气息越发弱了。”
四爷脸色大变,一撩袍,三步并两步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