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儿里,
乌拉那拉氏瞧着满桌的菜肴,仔细看了看,拧眉:“本福晋记得让膳房做了蟹黄鱼翅羹,怎么没上,或是他们忘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投向了末尾的青穗儿。
青穗心里狠狠啐了口,移步上前,细声解释:“主子,奴婢才刚提膳时,何管事说了,今儿门上采买螃蟹送来的迟,所以要耽搁些日子…”
“是吗?”
她淡淡一笑,看了眼桌上比起,显得潦草些许的菜色,只觉有些可笑。
她身为嫡福晋,这才不过几日?就要受人磋磨了?
她虽失了宠,可还是福晋,还管着中馈!
年曦月在旁替她布菜,见此,便说道:“福晋,依奴婢看,应该是膳房今儿出了事,所以怠慢了些。您差人打听就知道了,”
毕竟以往都是好好的,没道理忽然就这么怠慢了。
总得有个缘故。
乌拉那拉氏暗暗点头,笑了笑:“你说的有理,只是我身为福晋,管着后院大小事,必然还是过问的。”
一语未完,就听青禾低声道:“主子,奴婢方才同青穗、清梅她们去提膳时,无意间得了一件事,许是和这个有关吧。”
“你说吧,”乌拉那拉氏不置可否,夹起一根豆芽,慢慢咀嚼。
青禾咬了咬牙,回道:“奴婢听说,今儿玉芙院那位去了前院儿…”
虽说的没头没尾,乌拉那拉氏却瞬间温和而知雅意,明白了缘由始末。
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微皱眉的年曦月,笑了笑:“你瞧,咱们这府上啊,如今倒让你看了笑话了。”
年曦月一怔,随即轻声道:“福晋何出此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只不过是寻常,更加荒诞不经的奴婢都曾听闻过呢。”
“既这么说,那曦月你就同我讲讲如何?”
年曦月应了是,先替她布了菜,而后才柔声开口:“奴婢在家时,曾听闻佟府那位三爷做了好大的事…不知福晋可听了李四儿的故事?”
“李四儿?”乌拉那拉氏眼含厌恶。
她自然是听过的。
身为嫡妻,最讨厌的就是李四儿这种戕害正妻、以庶压嫡,不知尊卑的小妾。
癞蛤蟆搁脚面,不咬人也膈应人。
这种人存在,无疑是给天下正妻一耳光。
年曦月眸光微闪,微微一笑,点头:“那位好大的本事呢,迷的隆三爷晕头转向不说,还令本来好端端的隆三爷宠妾灭妻。这难说,正常人谁会如此,怕是…”
说着她捂嘴,眼里有一丝惊悸。
“怕是非人吧。”乌拉那拉氏眼神幽暗,意有所指。
年曦月低头,眼中一丝算计划过。
“…”
前院儿,姜晚晚同四爷也在用午膳。
相比正院,她这里的菜肴就丰富多了。
不止有蟹黄鱼翅羹、烧鹿筋、八珍锦鸡、八宝鸭子、清蒸鲈鱼等几样常备的大菜。
其他凤梨咕咾肉、孜然炙羊肉、玉子豆腐虾仁蒸蛋、芦笋虾仁、芥兰炒牛柳这些家常菜式做的也十分不错。
色香味俱全。
席间,见着那道清蒸黄鱼时,她有一点点惊讶。
因四爷府很少吃海鱼。
进的都是些鲈鱼、鳜鱼、鲤鱼、草鱼等淡水鱼。
乍然见了海鱼,来了几分食欲。
四爷见她紧紧盯着那道黄鱼,失笑。
挽起箭袖,给她挟了一块放进玉碟,问她:“最近很喜欢吃鱼?”
姜晚晚点了点臻首,从碗碟拾起,放入口中,轻轻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