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保证自己出去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情况。
再说了,“言语”和她说了:这是他的战场。
她可不想触霉头。
……
“……‘遮掩’,你果然没死。”
“在叛徒死之前,我可不会死。”
黑暗中,一道伴随着死亡的枯朽声音传出,这让他有一种本能上的厌恶。
“老东西……咱们之间有笔账也该算了!”
“言语”将骨笔扔向天空,笔尖的微光更盛。
“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一只只如附骨之蛆的漆黑鬼手从黑暗中飞出,随后抓住了“言语”的双肩。
“散。”
“呼——”
那飞到天空中的骨笔的笔尖突然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
这光芒将“言语”笼罩,只一瞬间,那些黑色的手都化作了虚无。
“……有趣……你真的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枯朽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回应他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出生,你*萨卡兹粗口*把之前那些被你烧毁的书还给我,不然……”
“……就为这个?不就是那时借了你几本书来生火吗?”
枯朽的声音略带一丝疑惑和……无语。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大多数萨卡兹是因为看不懂那些书所以才会将它们视为毫无价值的物品。”
“言语”精准地接过了掉下来的骨笔——他甚至连看都没看。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用自己独创的咒术将我杀死?”
“呵,我可没想杀你,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你的头拧下来换钱。”
“……好,我认输,我把钱给你。”
就在枯朽的声音松一口气的瞬间,“言语”发话了。
“不止书的钱,还有那些人头换的钱,之前我不懂,你拿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人头换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好好,我给,我给。”
“你觉得你一共要给我多少钱?”
“……嗯,几万?”
“少了。”
“嗯……十万?”
“……别让我说第二遍。”
“……算了,要更多的话,我也没有那些钱,这个给你吧。”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地上响起——那是一块铭牌。
“这是……你的铭牌?”
“嗯,我的人头多少也值个十几万,反正我也不想干佣兵了。”
“怎么?被‘蜘蛛’挖了墙角,不乐意?”
“……埃吉迪乌斯,我觉得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的客人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客人’?……哦,滚吧。”
话音刚落,黑暗散去。
“安格妮丝小姐,请问:您是怎么破开我的领域的呢?”
“嗯……就这么:‘砰砰!啪!’地破开了。”
“?”
看着面前一丝不苟地给他演示如何破开领域的安格妮丝,埃吉迪乌斯突然感觉有些后悔了。
“对了,你是不是叫……埃吉迪乌斯?”
“……你听到了?”
“嗯。”
安格妮丝点了点头。
“谁家会起‘言语’这么……额……随意的名字?”
“……呵呵,只是代号罢了。”
埃吉迪乌斯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是抽成什么样子,他才能给自己取了这么个抽象的代号。
(作者:哈!这就是次元的力量!)
“算了,至少不是维多利亚语的称号。”
安格妮丝也叹了口气。
她突然感觉在和面前的温迪戈说话时比和博卓卡斯替说话还累。
“你接下来要去哪?”
“不知道,这里似乎不是我熟知的那个泰拉……”
“你所熟知的……泰拉?”
听着面前小小的血魔的话语,埃吉迪乌斯愣了一下。
“这里不就是泰拉大陆吗?”
“……准确来说,是的,但……算了,你应该听不懂。”
安格妮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为了避免麻烦,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先走了,我还有要干的事。”
安格妮丝转身离开了。
“……”
看着不断远去的小小血魔,埃吉迪乌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有趣……有趣的血魔……我竟然感觉不到她任何杀意,真不知道——”
他将骨笔重新别在胸前的口袋上。
“这无知,会不会让你葬送在……异国他乡?”
埃吉迪乌斯下意识地嘟囔道。
其实他也感觉这里的世界有些奇怪,而他的记忆也似乎被挖去了一块。
虽然不大,但那块记忆——好像很重要。
“……嘶……特……特……特什么来着?”
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被他忘了……不,也许她根本不重要。
她所承载的物质与精神呢?
也许只有这种东西是重要的吧?
就像书一样,书本身几乎没有价值,被写在上面的内容对他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