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后来呢?”
“……哈——后来,我托了在,军队的关系,找到了,他在,卡西米尔的,妻女。”
即便当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如此长的时间,但他的眼神中依旧存在悲伤。
“我亲手,将刀刃,和那封信,交给了,她……她向我,分享了,信中的,内容。”
词语无法连成句子,因为讲述者那隐于头盔下的面孔早已泪流满面。
……
“请问您是……”
穿着得体的菲林女性接见了这位点名道姓要见她的温迪戈。
即便前台已经无数次告知他:“总裁不会接受以任何形式要求私人见面的请求,但他依旧在坚持。”
直到总裁看见了他。
熟悉的身材……熟悉的双角……熟悉的种族……
她意识到是他丈夫的同族来探望了,于是她破天荒地同意了。
……
而这位温迪戈在一开始见面时并未说话,只是当着她的面掏出了一个木盒,将它放到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女士,您应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了木盒。
“这是……”
她拿起了那把刀。
……
“那位女士应该很伤心吧……”
“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我只知道,在那之后,我被请出了,那家公司。”
“……所以您也不知道那里面写着什么吗?”
“我大概,能猜出来,毕竟我……也算是,他们的,‘哥哥’。”
……
在温迪戈走后,那位菲林打开了信封。
“如果捡到了这封信的您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将其捡起并拆开的话,请将这把刀和这封信及时交给蕾拉特·伊芙琳。
“以下的内容,请除蕾拉特·伊芙琳女士以外的任何人不要阅读,这是我的请求……拜托。”
她看着前面的字,默默地将最后一层封胶拆开。
“亲爱的蕾拉特·伊芙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死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楠,但……请原谅我。
“我这一生,一次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一次都没有……我很自私吧?
“你知道么……当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发小被射杀是什么表情吗?”
“……不知道。”
“我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感觉过伤感。
“那一夜,我打破了你给我的限制,抱歉,我抽了整整一盒烟。”
“……傻瓜。”
“还有,每当我看着小安楠脖子上的伤疤时,我都感觉自己十分窝囊……窝囊至极,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我……我真的自愧不如。”
“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
“族群举族抵抗邪魔的时候,我逃避了;你被众多企业家围攻的时候,我逃避了;面对……面对我王的提问时,我还是逃避了。
“这一次,我不想逃了。”
“……”
“我的睡梦中常常会出现那些我熟悉的人,无论是你,还是小安楠,我都看见了。
“蕾拉特,你的父母曾是卡西米尔的征战骑士,最后却死在邪魔的手中,你曾不止一次向我表达过对邪魔的憎恨,我记得一清二楚,一共135次。
“我的朋友也死在了邪魔的手中,我与你一样——我们无比地憎恨它们。
“我还记得,那年,你和我喝酒时,讲述了自己创建公司、研究武器的原因:要用自己的武器,将邪魔从这片大地彻底消灭。
“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闷酒,直到你醉倒在吧台上,我才默默地将你送回了公司。”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没想到吧……但这就是事实。
“好像让你失望了,一个温迪戈什么的……”
“……”
“其实对于‘我死了’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我一直都只能是一个无法迈上台面的背后的支持者罢了。
“我想方设法地铲除了你前进道路上的几乎所有障碍,我只能做到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有我死了,安楠的身世才不会暴露,你的弱点才能最大限度的缩小。
“蕾拉特·伊芙琳,我深爱的妻子,我愿你前途无量、永远幸福,也希望安楠能够不恨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必须自私一把。”
蕾拉特·伊芙琳强忍着悲伤。
她抹去脸上决堤而下的泪水,胸腔正在不受控制地起伏、抽动。
她将信翻了个面,因为后面好像还有东西。
“……你的丈夫,安楠的爸爸——德里斯亚。”
……
“希望……她能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