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禾禾院子里等候多时的景双阙和景画舸:“……”
路漫漫看到景琼楼出现也很意外,毕竟她来之前景琼楼就交代过很多事,说他没办法抽身出来,让路漫漫代替他来送祝福,没想到景琼楼竟然还会出现。
不过路漫漫也能看出来,景琼楼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可见为了赶过来,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
景双阙对二姐不让他被没多大的意见,景画舸就不一样了,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就问了出来。
“二姐,为什么你要选二哥啊?”
景禾禾随意敷衍的解释道:“你二哥稳重,力气大,我这嫁衣沉,还是让你二哥背更有安全感。”
景画舸听到这个答案,一时觉得他还不如不问,也不至于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好像显得他力气多小一样。
景双阙递给他一个“看吧,我就不自取其辱”的眼神,景画舸更觉得后悔了。
景禾禾趴到景琼楼的背上,低声询问道:“不是说不来了吗?”
“原本是抽不出时间的,但外公见我可怜,就主动帮我承担了一部分的差事。”
景琼楼回答的声音不高也不低,足以让旁边的路漫漫也听到。
路漫漫想到她外公,也不奇怪外公能处理政事,毕竟以前是先帝的太师。
将景禾禾背出府,钟青已经换好一身红色喜服在门外等候。
景禾禾虽然早就看过钟青穿这身,可今日在这种环境下,却觉得他好像更帅气好看了。
景禾禾恨不得将游街的环节给省去,直接拜堂入洞房,但考虑到她是个姑娘家,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得矜持一点,也就忍了。
迎亲队伍在鹤州城绕圈的时候,路漫漫也没闲着,在附近的街上逛了逛,想听听百姓们对公主出嫁的看法。
可能因为是景禾禾的封地,不管是出于畏惧也好,还是真心也罢,没有人唱衰这段婚姻,有的店铺甚至在自家门前摆放了喜糖,为公主出嫁庆祝。
鹤州城内女性的地位要高于别处,就有人讨论起来为什么景禾禾不招赘上门的事。
路漫漫想听听大家都怎么说,就瞧瞧接近,也不算是偷听,反正他们议论的声音也不小。
“我瞧着啊,公主还是对这位驸马爷太好了,就该招赘上门,将来的还是跟着公主姓景才是。”
“公主才不在意这些呢,且不说她将来会不会选择生孩子,就算生,不管还是姓钟还是姓景,都是小郡主或者小郡王,身份尊贵着呢,公主也不需要通过一个姓氏来宣告那是她的孩子,姓啥都是她生的啊。”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可惜,若是咱们公主选择招赘,鹤州城招赘的女子应该会更多。”
“人家是公主啊,她做啥你做啥?她以前还养面首呢,你养了几个?”
这一句话将说话的几个人都噎住了,路漫漫在一旁也摇头笑了笑,没再继续听下去,阔步离开。
反正对于景禾禾来说,她有随时成亲的底气,也有随时抽身出来的能力,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花轿在城内绕圈的时间可不短,让景仙仙急得多次派下人出去催迎亲队伍回来拜堂,生怕耽误了吉时。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吉时,游街一圈的景禾禾脸都笑僵了。
景禾禾这会儿才知道后悔,早知道路上会有那么多百姓给她送祝福,她就不把花轿改成透人的,更不会选择不戴盖头!
她如果把脸遮起来,不就不用笑到脸都僵硬了吗?
好在她只打算成这一次婚,再折磨也就只有一次。
拜堂过后,景禾禾就能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陪着宾客们饮酒说笑。
都是相熟的人,除了景禾禾的亲人外,还有些跟她相熟的朋友。
不过由于前些年景禾禾大肆豢养面首,她的很多朋友都不敢再跟她联系,怕被婆家不喜。
景禾禾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只要她开心就好。
虽然宾客不多,但都是景禾禾看重的人,大家聚在一起气氛很好,这一日都过得很高兴。
晚上没有闹洞房,原因是景禾禾觉得这个是陋习,她不喜欢,就删掉了这个环节。
宾客们也都回到各自的住处,梳洗睡下。
不知道景禾禾怎么想,反正亲眼目睹景禾禾整个成亲过程的路漫漫觉得挺感慨的。
路漫漫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嫁过人,可那个时候没把嫁人这件事当回事,也不在意,完全就当成是个任务来看,因此面对要抱着大公鸡拜堂这种事,她想都不用想就能接受良好,顺利完成任务。
现在想想,如果是她在意的人,在成亲当日给她弄出来这种事,她大概会当场撂挑子。
以前的接受良好,只是因为不在意。
隔壁的景琼楼亦是思绪翻涌,他看到景禾禾嫁人,会想到很多,当然也想到了路漫漫当时嫁给他的时候的心情。
那个时候的他将路漫漫娶进门,只是想找一个正大光明带她去芜州城见房宿鹤的理由,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更不会跟她拜堂。
甚至景琼楼也想过,只要他没有亲自拜堂,就不会耽误路漫漫将来再嫁,毕竟他先前也没有想过要娶妻。
他跟景安柏说天下未定,他不成婚,其实是根本就没想过成婚。
更别提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
就连当初让萧香凝和孙柔梦进王府也一样,景琼楼不在意那么多,对他来说不过是多两个人吃饭罢了。
他没有问过她们愿不愿意,也不会去问,他也并不关心,只是如果她们要走,他随时都愿意放人。
现在回想起来,他才觉得以前做的事太过随性,分明说过不亲近女人,还将她们带到王府,凭空给她们希望,又让希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