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冲动不懂事,一心想要逃出家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参与追捕c组织的一次行动中被废了一只手,然后认识了卫谨戈的父亲。
后来为c组织卖命,就全是后话。
黑暗里,孔伟立将几分文件从抽屉里取了出来。
“轰炸计划成功,我答应过林珑,会把自己这些玩意都交出来。”
卫谨戈将枪口对准了孔伟立的额头:
“林珑在哪?“
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顶楼埋伏的狙击手从各个隐秘的角落出现。
几十个狙击手端着枪将两人包围在最里面。
卫谨戈看见孔伟立抬起手,摆了摆。
自己身边几十杆枪纷纷落下。
“谨戈,治病救人的手不要染上那么多杀孽。“
孔伟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头几乎要裂开,脑癌晚期。
无药可救了。
孔伟立的头朝着办公桌上几乎要趴下去,嘴里念叨着自己已经输了,输的一干二净。
但嘴角癫狂的笑意不止。
“谨戈,你的父亲死前,让我告诉你,他很抱歉。“
卫谨戈看见了孔伟立趴在桌上,艰难抬起的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嘴角癫狂的笑意。
“嘭!“
一声枪响后。
C组织核心圈层最后一个人,死在了卫谨戈的枪下。
卫谨戈颤抖着手,撑在办公桌上。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办公桌上淌到了冰冷的地板上,蜿蜒成了一条线。
卫端方的人冲了进来,孔伟立那些从国外找来的雇佣兵在客户死了之后。
立刻放弃了挣扎。
他们全都不是c组织内部的人。
卫谨戈听见了四周喧闹的抓捕声,看着那条鲜红的血线,一直往前流淌。
他一直不愿意面对孔伟立。
就像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死。
他的父亲连最后一眼都没留给自己。
而孔伟立,这个帮他从最困苦的难关走出来的人,留给他的最后一眼里,却尽是挑衅。
他看见了精神奕奕的卫端方在门外看了自己一眼。
“都出来,让他一人在里头。“
卫端方气极了敲了敲拐棍,咚咚咚的几声。
卫谨戈这种别扭的性子,从来就没改过。
孔伟立的尸体被人抬走,卫谨戈听见关门声响起。
失神的靠着坐在办公桌的背后。
低着头露出素白的一截脖颈,像是一只低着头的鹤。
空空落落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那些血迹被踩得的乱七八糟,恰如他没宣之于口的思绪。
他很累,也很困,将手插在兜里,掏出了林珑送的红色糖。
拨开晶莹的糖纸,露出了里头藏着一颗红色的水果糖。
卫谨戈张嘴,含下那颗不知道什么味道的糖果。
嚼着竟然也是苦甜参半。
他看着手心那一片轻轻的糖纸发愣。
那天林珑逆着光站在卫谨戈的面前。
他没看清林珑的眼睛。
现在连糖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
笃笃笃的声音在办公室的门外响起。
卫谨戈一手搭在膝盖上,头发上沾的霜气和雾气,凝成了水。
湿哒哒的靠在额发间。
像条落水狗。
门被轻轻敲响,但卫谨戈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拐杖杵着地。
一只细嫩的手出现在卫谨戈的面前。
白嫩的手心里躺着一颗蓝色的水果糖。
卫谨戈逐渐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了来人。
是明俏。
“那天你走了去做手术,我碰上了林珑。“
“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卫谨戈不可思议的接过了那颗蓝色的糖。
一夜过去,天光微亮。
“她,还说什么了吗?”
卫谨戈沙哑的嗓音里吐出几个字。
明俏看着颓丧的卫谨戈,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才出去7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她。”
明俏结结巴巴的:
“她说,她说,”
“全给你,不要难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