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踢了踢林大伟的小腿,林大伟埋头苦吃,加速干饭。
并不太敢和林珑对视上。
但林珑不依不饶的问:
“那个,顶刊上那篇猪繁殖的文章,真是你写的?”
林珑真的没办法接受,一个天天看母猪产后护理的男人,能写的出来这种东西。
林大伟听见了林珑对他学术上的质疑后。
“那当然。”
林珑气的将碗筷一摔在桌上。
“你还挺骄傲?”
林大伟又默不吭声的夹了两筷子的菜在林珑的碗里:
“吃饭,吃饭。“
晚间,林珑在魏兰再三的拒绝下,还是去洗了个澡和头发。
热水蒸腾的浴室里,依稀能听见魏兰的抱怨声。
林珑将被水蒸气染上一层雾的镜子擦了个干净。
她用手拧起自己两边凹陷的脸颊,看着镜子里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冲锋衣的口袋里头空空如也。
洗完澡走出来后,魏兰用一块大大的干毛巾,使劲擦着林珑的头发。
嘴里碎碎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竟然还从行箱里取出了两套林珑的冬天的衣服。
林珑穿着自己毛绒绒的兔子睡衣,盘腿坐在床上。
左手里拿着一块甜腻的饼干,右手拿了瓶刚从室外取出来的冷冻汽水。
“妈,你早点休息。”
林珑将魏兰推出了房间门,再走到了办公桌边。
从抽屉里取出了纸和笔。
不知道很多年后,会不会有人看见她写下的东西。
窗台外的雪景,和多年前林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本来也是个性子冷淡的人。
不是轻飘飘的雪,像是屋檐上的冰凌。
林珑低头一看,才注意到纸上落下的好多个黑点和印子。
看来,她的爸爸或者妈妈也曾坐在这个窗台。‘
想要留下点什么。
一页一页,很多没落笔的话。
悬在笔尖敲在纸上,成了点,锁在嘴角映在玻璃,成了横。
一点一横间,将人的思绪困在原地。
纸上又多了一个新鲜的黑点。
啪嗒一声,林珑将水性笔放下。
用手把玻璃上的雾气擦出了一块。
露出一双眼睛朝着南边看过去。
早晨
卫谨戈站在大桥的一侧。
看着出现在雾蒙蒙的海面上的一抹朝阳。
难得的好天气,轰炸计划就在今天夜里。
百来架直升机将会飞往春城的上空,以春城为中心,开展三轮轰炸。
卫谨戈也会乘坐直升机去到春城的上空。
等待林珑发出的信号,真的会有信号吗?
黑圆里,魏晋气冲冲的跑到杨教授的实验室里质问;
“通讯还没恢复吗?“
整整七天,和国内其他避难所失联。
魏晋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的四周正在酝酿着一场变故。
虽然他的心腹不在身边。
但卫端方的心腹也因为轰炸计划派出去了大部分。
卫端方派出去那么多人,总不能空手去。
魏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没了车,卫端方也没了人。
剩下的这些人没枪没炮的人,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
而明俏仍旧躺在医院,盯着自己手上的一个蓝色水果糖发呆。
林珑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