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日,东境。
东镇将军,亡。
水陡校尉,亡。
路宛校尉,亡。
城上寥寥无几的营兵皆死。
他们,终究没再等到援兵。
远在百米外的花学休憩在榻上,右手轻轻抚着炀荷的秀发细嗅。
帐外营兵求见。
花学不耐烦的喊了声“说!”
“水陡已攻下!眼下京疏将军正冲入城中收尾!
将军传来口信,请殿下一个时辰后前往水陡城!”
花学眉眼笑意盎然,眉梢轻颤。
转身柔意的抚着炀荷的眉毛:“妙目眉兮,美人在怀,城池已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月十四,京疏占领水陡城,攻进龙夏蓝河城下。
八月十五,海鹤书院。
九方月无精打采的坐在学堂案几上。
身后的柳下辞和南荣祈在见到学堂内九方月的身影后讶异:“九方月?你今天来这么早干什么?”
要知道平素里,九方月绝对是最后一个到学堂了。
莫说像今天这般早早坐在学堂之中了。
就是平日里不迟到挨罚都算是谢天谢地的了。
九方月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眼神幽幽的朝落了坐的南荣祈和柳下辞看去。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日竟然早早的就醒了。
之前都是堂溪叫了我好多次我才能清醒。
但是自从堂溪去了东离,如今月氏仪又和月氏青回溪山去了。
我总觉得心底不太舒服。
就感觉饭也索然无味,觉也睡不安稳。
你们说,堂溪走了,现在月氏青也走了,现在二枋就我们三个了。
我这心里实在是空落落的……”
南荣祈倒是理解她的落差。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突然。
不知怎的,他心底也有些不安。
柳下辞轻叹一口气:“谁又不是呢?堂溪微不知何时能回,如今月氏青又突然回溪山。
而战事又将起……
哎……”
“九方师姐。”
学堂门边,四枋的复阳熙突然走了进来。
轻声唤了九方月一句。
九方月和南荣祈、柳下辞同时回头。
见复阳熙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怎么了?”
复阳熙将手里的信递给九方月:“这是大人叫我拿给你的。
说是太子殿下早朝时交给松青照大人的。”
九方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信封,见是包裹有些严实。
复阳熙走后,九方月这才打开了那封信嘀咕:“神神秘秘的。”
待看清楚信上内容后,九方月喜笑颜开:“是东离太子的飞鸽传书!说堂溪月前就往龙夏赶了!仔细算来!五六日之前应该就到龙夏边境才是!”
柳下辞同样欣喜:“那再有五日应该到壁西了吧!”
“不好了不好了!”
还没等三人开心一阵,就听得五枋最闹腾的北斛因跑了过来。
北斛因的哥哥在羽林军当差,和柳下辞有过几次照面。
是以北斛因来了海鹤书院后便经常找柳下辞玩。
柳下辞见他气喘吁吁的抻在门框边,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哪里不好了?
我可告诉你,我们下一堂可是辞西宋大人的课。
等会辞西宋大人见你这副样子,保不齐罚你抄书!”
北斛因摇了摇头,没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辞西宋大人不会来上课。
院里的所有大人,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此刻都被召去宫里了!”
“什么意思?”
“今天下午宫中传来了两份军中急报!
一份急报是北境传来的!
五日前就开始由大将军亲笔所写!
说是八月十日,南陌大军和凤临大军正往安江城去!
而这封军报,正是由我未曾见过面的堂溪师姐送到宫中的!
原本十日的路程,堂溪师姐五日便送达宫中!
据说,信到宫门时!
堂溪师姐口吐鲜血,倒在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