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潇涵望着她,那净素的脸庞不怒自威,虽未再出言威吓,但那神情却比之前严峻十倍。
她轻轻道:“要我赐你解药救龙玄妻子对吗?”
褚雨墨泪流如柱,急忙拜倒,磕头不止。
紫潇涵前生受尽负心男子凌辱,是以对天下男人皆恨之入骨。褚雨墨不但违背她教诲宗旨,与男人交好,甚至还是二女共侍一夫。
这般作为让紫潇涵寒心、痛心至极,此际她竟不怒反笑道:“你好有出息啊,你现在是何名分啊?是龙玄侧室还是妾?”
褚雨墨不敢接言,只捣蒜一般磕头不止。
“无耻贱人!我便将解药尽数丢到河里,也不给你半颗!”说罢扯开双腿便欲拂袖而去。
褚雨墨含泪跪行向前抱住她双腿叫道:“师尊我随您回去,任您处置,但求您成全了我!”
紫潇涵见她为了男人竟一改往日性情,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一脚将她挑开,在地上淬了一口道:“看看你这副德行,为了男人什么都不要了吗?!”
褚雨墨自跟随龙玄之后,性情确实大变,此刻也不再顾及以往形象,又待上前抱紫潇涵双腿。
紫潇涵将身一闪,不让她抱住,狞笑道:“你这副样子足够让我大呕三日的!还想要解药,实在是痴人说梦!”
褚雨墨抬起婆娑双眼去望,只见紫潇涵一脸决然,没有半分昔日情分。
她将牙一咬,又朝她磕了三个头后站了起来道:“既如此,就休怪弟子无礼了。”说罢将手一晃,便是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
紫潇涵怒笑道:“好哇,为了男人,你连我都要杀!好!好!我教的好徒弟!你来杀吧!”
褚雨墨余泣未尽,打了一个哆嗦后道:“蜻儿被师尊毒害,我夫君定会竭力相救,如此一来,邪云道长趁势而入,定会将玄宗正气门及其他正派一扫而平,我是他妻,绝难坐视不理,今日我便死在师尊手里,也算尽心维护,纵死也无怨了。”
紫潇涵只听得“我夫君”三个字便自怒从心头起,眼见褚雨墨娇楚动人,泪眼模糊却兀自不退不让的坚定不移,显然已被那“情毒”噬的入骨入髓,心中怒极,不再答话,呼的一掌朝褚雨墨攻去。
这一掌内的修为极盛,褚雨墨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由得竖起长剑挡住,那剑却似冰柱一般清脆不堪,竟啪的一声被折断了。
掌力断剑,余势未消,褚雨墨被一掌打飞,只向后倒栽了半里地才咚的一声栽在地上一动不动。
紫潇涵怒极,她心中爱惜之意其实不减往日,但毕竟性情执拗倔强,见这亲授弟子竟然为了男人与自己兵戎相见,哪里还会容情?但这一掌下去也是教训教训她,否则若真运上真元之力,褚雨墨早被打成粉末了。
小蜻蜓躺在草窠中,那山背之处终年被露水浸润,竟将她脸庞滋润得明媚动人,是从未有过的神态。但她紧阖双目,身子渐渐变得迟滞,菜篮中的活鱼噼啪乱跳,将菜篮带得翻了,各类蔬菜翻滚一地。
所幸山周尽是铁鹞派的巡山弟子,虽未及与紫潇涵相遇,却见到这女孩昏倒在草间。飞行弟子急忙分作两队,一队围住小蜻蜓身体使其不再受损,另一队人则去报告金雁儿。
不多时,一道身影呼啸而至,大鸟一般的铁鹞派首席弟子飞行来到近前,落地后前冲几步以作缓冲,待收了两只铁翅,来到近前一看这人样貌,不由得惊得脸色都变了。
他受师父器重,也曾出入内堂左右,自认得这是玄宗正气门掌宗龙玄的妻室,心中大骇,本欲上前将其搀扶抬起,却一经接触小蜻蜓衣衫,便是火炭一般的炽热将他烤得手一缩。
三宗首脑的家眷遭厄,这还了得,金雁儿亲自镇守此处,急命身形便利的师弟火速回门内禀告师父,请他来处置。
小蜻蜓身形恍惚,彷如死掉了一般,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暗粉色,竟是出奇的娇艳明媚,十分动人,但身周都带着一种奇异的瑰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