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虽不算铩羽而归,可多少都有些失落之感。
之前金头陀身为六派掌门,不得已参与此行,不便多加说辞,但此刻剑无敌已遭教训,适时给些诲育正是时机,以免他在蛊惑他人,一起犯险。
“剑檀越,此行可有得悟?”金头陀一边行走,一边转首微笑道。
剑无敌知道要遭训诫,虽是同辈掌门,但金头陀毕竟德望甚高,只得回应道:“感触良多,感触良多!”
金头陀见他虽有戚色,却怕只是一时情怯,不是真心悔悟,加言道:“小僧有一本静心录,专门为我辈中人静心清修之用,非我佛门法笈,但内中所涵极为广泛实用,待回去后转增剑檀越用以修行,可好?”
剑无敌满面通红,声音极低道:“大师馈赠,莫敢不从。”
泽缘大师等本是悍勇逐流之人,此行来探营,并未有何埋怨之意,但经金头陀一说,才想起,这都是剑无敌莽撞轻率之举,如此无功而返,六派颜面何存?
但剑无敌一派掌门被比他还小几岁的金头陀温言说教一番,讷讷不语,众人各自心中一叹也就不再追究了。
泽缘大师本欲杀回敌营,将那一众邪众水妖尽数除去才做罢休。但众人皆自消沉,将这想法暗自咽下,只在心中暗骂,一群没用的男人!
众人回到灰头土脸的回到须坨山,王鼎见众人完好而回,虽有些失丧之色,但也是喜不自禁。问及此行收获,众人都不言语,只金头陀淡淡笑道:“邪云道长诡诈油滑,被他逃掉了。”
王鼎听闻一惊,逃掉了?那么说他不是六派掌门的对手啰?但见六派掌门除金头陀兀自谈笑风生,泽缘大师一脸忿忿,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惭色,便知内中定有隐情,碍于情面,便自隐下不再追问。
事后,司徒金在后堂设了小宴,请金头陀与会,细细的问了详细情况。
听罢,司徒金和王鼎各自默然不语。金头陀缓缓说道:“我只觉这邪云道长病重之事自是假的,但他与我战成平手却有些难以令人置信,我思想很久,都不知他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
司徒金较之王鼎,心思稍微单纯些,问道:“大师是否过于自抑,日前那邪云道长放出风来,说自己神功已成,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见其出手?是不是修为就是这等境界啊?”
金头陀还未及接话,王鼎便说道:“司徒兄所言差矣,昔日邪云鼎盛之时,便以神功和诡诈两样驰名遐迩,他绝非欺世盗名之辈,也不喜那些虚名,否则早将排名改了过来。这般做法必有后情,经此一事,我有一个想法。”
司徒金龙玄金头陀等人齐声问道:“王真人何事?”
王鼎道:“六派掌门激昂奋进,这是好事,但总这么轻率冒进,终不是办法,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谁也不受谁的管束,这样不成!”
司徒金龙玄望了金头陀一眼,想起第一次探营他也参与其中,王鼎这话也自是在点他。金头陀脸色不动,似未察觉这里也言及到自己。修佛之人就是这样,喜怒怨嗔丝毫不入心,怒不动容,喜不形色,当面指摘其过也不怪罪,是否是法韵贯神,脸皮也变得比别人厚一些了呢?
王鼎继续说道:“应该推选一位盟主出来加以管辖,这样大家同遵其令,也好过各怀心思。”
司徒金会意,微笑道:“此人要心怀坦荡,大局为重!”
龙玄心思比两人稍慢,但也及时跟上,笑道:“还要修为高深,能服人众!”
金头陀一直静静听着,见说到选举六派盟主心中也是大为赞同,又见三人一边微笑望着自己一边说出各自心中的盟主适合条件,有些懵懂的骚着光头问道:“你们说的这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