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会那个贱人了?”郑氏一呆,继而大怒。
南街西胡同本城中阶家庭居住比较集中的地方。
丈夫在那里买了个宅子,养了个寡妇做外室的事郑氏大半年前就知道了。
掌控欲极强的郑氏当时就要打死那个外室,却被何正雄死死拦住。
何正雄放言,她若敢动那外室一根毫毛,他就以善妒罪休妻。
郑氏气得半死,转头就去娘家搬救兵。
这些年随着何家一步步壮大,何正雄这个主家的权威自然也越来越盛。
郑家虽不弱何家多少,却也不会因为一个外嫁女家的外室而正面与何正雄对上。
郑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郑氏的亲弟弟,把何正雄叫了过来谈一次。
即要求何正雄不得将这个外室接回来,同时要维护郑氏的基本体面。
何正雄表示,只要郑氏不会再为难他那个外室,他不会将其接回来。
并保证每月最多去两次,同时不让人发现,尽可能地维护她的体面。
郑氏心里非常不甘,却拗不过丈夫和娘家的双重压力,只能捏着鼻子同意。
前来禀报的丫鬟瞧着郑氏怒火冲天的狰狞模样,不敢吭气。
“我说大嫂,现在是该管大哥在哪被人抓的事的时候吗?
咱们得想对策尽快把大哥捞出来。
这马子良简直就是疯狗一条,竟然敢公然抓捕何、郑、陈、许四家的家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却是得到消息的何家二房和三房赶了过来。
“你说什么,我郑家的掌家人也被抓了?”郑氏听得一呆,忍不住脱口问。
“是啊,人被抓走都有大半个时辰了。
马子良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将县衙所有的捕快、衙役都派了出来,以匿税的罪名,将四家的家主都抓了回去。
对了,老五也被他以教唆罪给抓起来了。”何二爷答道。
其实何五爷被抓不久,消息就传回何家了,只是何正雄今天陪着他的外室外出上香了。
何家几兄弟没有家主的话,也不敢随便行动。
等何正雄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就被捕快堵了个正着,立即给抓走了。
“现在该怎么办?单凭那马子良只怕不会有这样的胆子,会不会是上面的授意?”郑氏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她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知道匿税这个罪的严重。
这个罪往大了说,是能判砍头的。
“应该不至于,最近也没见上面有什么钦差下来,再说了,匿税这个罪往大了说确实很严重。
可像咱们这样的家族,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脱罪。
咱们的田产大多是免税的,需要交税的那部分有限。
那点税赋对咱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咱们根本用不着以下等田来代上等田上税。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仅因为家奴意图中饱私囊……
马子良这狗贼,等老子缓过神来,非得活剐了他。”何三爷一脸的咬牙切齿。
“对,对,对,就用这个理由,那你们赶紧去找其它三家人商量对策,商量好再一起去找衙门要人。”郑氏一听,连连点头。
被人无视的江氏垂着头,目中却浮出浓浓的嘲意。
这就是青沙的四大望族,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早就臭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