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少爷专程从飘渺轩带出来,这些日子又寸步不离的戴着,应当是很喜欢。以往少爷的腰挂都是繁缛精美的,各类珠缨宝饰为配,唯独这一块却什么也没有,或许是收拾得匆忙但有总比光秃秃的好看些罢?”
“倒也不是那样。”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停顿了片刻,过了半晌才望向对方洁白手心上放置的东西。
鲜红色的丝线缠成一个简单的花结,算不上好看,但对于她一贯的品味来说已然是超常发挥了。
送礼的人实际上心里也有些紧张,她从南宫羽的表情上看不出好恶,又生怕他不喜欢,于是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是陈列出售的商品里最好的一件了,老板说是西域工匠用云锦丝捻出的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觉得怎么样?”
李西昂正准备帮他挂上,却看见公子率先伸手接过了,他因此有些发愣地停住了动作。
南宫羽专注地低下头,他的动作很细致,修长的手指间像是翻飞出蝴蝶,不一会就将玉佩别好了。
深色以至于看不清具体纹路的玉佩下一串鲜红的穗禾,增添了份活泼的颜色,看起来的确没有那么单调了。
李西昂一脸惊悚地望着公子对腰间怎么看都和他完全不相配的东西迷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看,你在哪儿买的?”
游月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审美一向不怎么样,把自己打扮成侍女倒没什么,把南宫羽打扮成马车夫就完蛋了。
不管是因为她的审美提高了还是他的审美下跌了,总之能达成一致就是好事嘛!
“永源庭。”
“花了多少钱?”
“五两银子。”
她忽然觉得南宫羽问起这个似乎很奇怪,记忆中他对钱财此类的从不上心,又问:“不合适吗?贵了还是便宜了?”
越大的店面越容易欺客,即使鲜少出门,聊城永源庭里奸商横行,专宰外来修真者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南宫羽目光淡淡划过指尖略显粗糙的花结,那廉价的流苏边怎么也不像是云锦丝,不由得哑然失笑。
“便宜了。”
他们于是重新回到城主府上去,尉雪靖和尉昊扬也许在房里,也许又出去了,巴霜也无事请见,三人一下子宽裕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游月在后院里开着的各类花丛里折了一束,反正她被监视着什么也不能做,乱摘几朵花表达一下自己的抗议总行吧!
怀里一朵月季掉在了地上,她俯下身去捡起,忽然听见了什么动静。
这里怎么会有声音,谁敢在城主府造次?
“你听见了声音吗?”她扭过头问身后紧跟着的下人。
对方摇头:“没有。”
是幻觉吗?她再屏住呼吸去听,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直到快入夜的时分,她正在房内调息修炼,忽然被门外涌现的喧哗声吸引过去,快速推开门大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会影响到各位”端着水盆急急忙忙往外冲的侍女被叫住,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她,“只是盛晋大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