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见山倒无所谓,反正里面的酒早就喝光了。李西山在杨见山这边从来不肯吃亏。
杨见山很认真看了李西山一眼。
李西山可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那鬼地方风雨如刀,和之前的玉莹崖没法比,要不是这葫芦酒,谁能在那鬼地方陪你杨见山那么多天?
李西山赶忙换个话题:“真想去山上看看?”
杨见山点了点头。
李西山摸了摸下巴,“劝你别去。”
杨见山又点了点头。
李西山真无语了,“真不能去。”
杨见山还是点了点头。
李西山怒了,“客栈那个怂样,现在还是这样!”
有些事情,看似有根本不同,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凡是这样的事情,往往······其实看开了,也不过就是一声叹息。
杨见山根本没停下脚步。既然选择离开,就更不可能现在就回去。
李西山看着脸上依然不见血色的杨见山,没能说出更重的话。
有些事情,不怕想通,也不怕想岔,就怕脑子里稀里糊涂一团浆糊。
当然,对于一根筋的人来说,那还真就轻松多了。
李西山就不同了,哪怕有一万根筋搅和在一起,李西山也是一根一根,能拎得清的。
李西山不禁又得意起来,有些人可真就要吃苦了。
朱颜改现在是真愁。
有时候,朱颜改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坐着坐着就可能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呦,还委屈上了?向东流,要不然我就站在这里不还手,让你打上几拳?”刚蹑手蹑脚回到院中,自家兄弟这一幕就被王大牛看到眼里了。老大不小个人了,恁小心眼。
朱颜改抹了把脸,不答话。
王大牛确实是真心实意,朱颜改要是不领情,那就怪朱颜改。
果然,朱颜改根本没有动手的样子。
就在王大牛拳头都已经捏好的时候,柳四月凭空出现在院中。
然后过了一会,孙虎、秦嘉依先后在院中现身,之后是常过年。
老舟子身体越来越差,已经不经常出现在院中。后院打铁炼剑的动静也越来越少了。
老舟子炼剑水平很一般,尤其是打铁技艺不精,炼出的剑,就剩个形式还像模像样,老舟子叹了口气,就只能让孩子们凑合用了。
出门在外,剑是身外物,能不能平安归来,还凭自身本事。老舟子不说,孩子们也知道。
两头占着,回家乡之后再搬来西面大山这边安稳下来,已经四个年头了,除了朱颜改,几个孩子都用上了老舟子炼的剑。
那把剑鞘,一直在老舟子那里,却一直没有被老舟子炼出剑来。
王大牛帮着朱颜改分析过原因,说孙爷爷还在考验朱颜改心性,要朱颜改不要着急,要真真正正静下心来,别只是做个样子。
朱颜改从来不听劝,却总是一副听劝的样子,王大牛最了解朱颜改,所以为此没少为此生过气,也没少动过手。
你看,朱颜改现在又偷偷抹眼泪了。
还不是因为老舟子前几天说的那句话?——剑的尺寸倒是差不多,就是还有些火气打不掉。
这不就很明显了?王大牛都能听出来,聪明如朱颜改,能不明白?
要是觉得孙爷爷错了,那是万万不可能。要是觉得委屈,那也不用忍着,铆足劲打王大牛几拳,只要自家兄弟心里畅快,王大牛可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柳四月回来了,王大牛心思就不在朱颜改这里了,等孙虎、秦嘉依、常过年先后回来,王大牛就捏得拳头咯咯作响了,只盼着朱颜改真能打自己几拳出出气。
忽然,一道人影从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