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破信!”一把拉开她试图遮挡抵御的被子。
“先斩后奏,你倒是玩得痛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竟然要大半夜偷偷跟着他逃走?还是说你们师徒之间……”
“啪!”
一个脆生生的耳光不偏不倚地正中前人的脸上。
即将要出口的污言秽语被这一巴掌扇了个销声匿迹。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褚煜!”
羞愤难当,苏夕雨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希你能够明白,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宠物和玩意儿!我师尊在我将死之时救我并传我道法,于我而言当同父兄。”
“况且我师尊人品仙界皆知。万没有你口中的那般污秽不堪。我们现虽屈居于你门下。会感恩,但也万不会容你此番践踏。”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寄人篱下的日子。
羞辱的话她从小听到大。当时无法反驳,因为要依着一副打不残的骨头熬出头。虽肉体上伤痕累累然心如石坚。不像现在,他从未动手,她心早已鲜血淋漓……
难以想象,有朝一日竟要从他口中说出。
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只有空气才能让心缓和。
这番话耗光了她所有的元气。声音渐缓,但还是撑着一口气一字一字地坚决把话说完。
“我苏夕雨别的没有。骨气却繁如星草。现在我师尊已死,纵我横死大街。也绝不再做他人囚徒!”
为什么重活一世。她还是在这个怪圈里,挣不脱,逃不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次次地受人圈禁。
“苏夕雨……”
褚煜面无表情,眼里的情愫被她的一番话洗涤了个一干二净。
死也不肯留下吗?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一早就决定变卖画为以后铺路了?真不知道他还在期待什么。
说着他缓缓倾身到她耳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弄死你有多容易?”
“可我不会这么做的。你不是不想被人圈禁吗?可我想试试。看看这一身傲骨是不是真如你说的坚硬!”
耳边的气息让人心底发凉。今日的褚煜是她不曾见过的,直觉在不断地催促她需要快点逃离这里。
“这是去哪儿?怎么这么快就怕了?”脚踝被人抓住,她还没爬到床边就又被拖进床里。
“褚煜!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
慌乱之余,右手用拇指在指尖迅速画出一个咒诀,反手向他劈去。
此咒名为画心诀。可使人暂时丧失心智,却不会伤及分毫。
岂料,这个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对方的法眼。
只冷眼一斜便将此咒的灵力悉数化去。以至于掌风到他面前时法术攻击成了简单的物理攻击。
这……怎么会这样?
此诀不是第一次使用。从未失败。如今怎会失灵?
“小雨滴还真是调皮?竟在我面前施咒?”
擒着她的手腕,褚煜冷笑一声。表情带着玩味与讽刺。
“难道你的师尊没有告诉你,论这符咒二绝,归元境的是仙门之祖吗?竟然会在我面前使这小把戏。”
说完他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将她挥到床里。
起身在床前用指尖隔空画出一个符咒。随着随意繁杂的几笔结束。咒也彻底融入到空气中,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她不能被困在这里!
苏夕雨顾不得被撞得发晕的头飞快地爬起,岂料一个重心不稳,竟跌下床去。
经过刚才的撞击,现在又这么一摔。疼得她两眼冒金星。
心下却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被困在床里吗?那他刚在画的是什么咒?
忽觉后脑的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冰冷声音近在咫尺“就这么着急去见他?”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南柯。
“当然,是你的好师尊啊?”
果然,他果然是在骗她的“我师尊他没有死?”
“是!他是没有死!但你和他在一起。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