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宅院豪华,家仆人众,若是一个个全都带回巡检司盘问,那阵势也过分夸张了些。于是谢慕行留了一半人手在傅府,看管审问仆从,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手,押了傅夫人,傅家公子,老管家和两位姨太回了巡检司。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巡检司的牢里,傅家公子两手被缚,跪在地上,身上的粗布麻衣被押解的巡检拉扯着歪斜凌乱了,露出来下面的绫罗,此时虽被两人按着肩头,却仍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朝着主审桌案后坐着的谢慕行叫嚣质问: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怎么敢这般对待我?”
牢房徒有四壁,傅公子粗粝嗓音在这牢里回荡,声量越发显得大了。谢慕行皱了皱眉,抬手掏掏被震得发痛的耳朵,偏过脸低声问一边磨墨的王九:
“你不是说,傅公子十四五的年纪,还是个少年吗?”
而眼前这人五大三粗,黑面粗声,实在不似十四五的少年。
王九撇撇嘴,凑过来说:
“这傅家老爷老来得子,十分溺爱骄纵,听说傅公子幼时体弱多病,傅家给他补养身子,用了太多补品,以致饮食无度,营养过盛,这才早早的长成了这副尊容……”
“啧,”谢慕行闻言斜他一眼,“这些信息为何不早说?”
方才在傅府搜捕,谢慕行让手下按照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寻他,若不是他自后院逃出后又莫名折返,在大门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只怕还抓不到他。
王九心虚地吐吐舌头,“副使大人您,不是也没问吗……”
谢慕行忍下了赏他一记暴栗的冲动,理了理衣襟,端坐怒目,看向地上跪伏却仍挣扎的傅公子,震声发问:
“嫌犯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