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手持画笔,笔尖在空中灵动飞舞。而参宝和昭洛看不懂规则的奥秘,只能睁眼看着她在周围忙碌地转来转去。
云苏心中愈发烦躁不安,究竟是谁设计出如此繁复庞杂的阵法?让她感觉头痛欲裂!
她仿佛置身于蜘蛛精的巢穴之中,四面八方的规则,如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将她紧紧围困。
云苏一边奋力分解,一边不住地抓着头发,以至于原本整齐的秀发,如今已变得杂乱无章、略带狼狈。
昭洛静悄悄躲在不会打扰到她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一切。而参宝原本还乖巧地坐在一旁,此时竟直接瘫倒在狐狸身上,呼呼大睡进入梦乡。
她努力分辨着每一条规则,但这些规则并非单独存在,而是相互交织、错综复杂。
往往一条规则,实际上是由四五条细若游丝的线条缠绕而成,而这四五条规则又分别与其他规则纠缠交错。
最为棘手的甚至可以分解成数十,乃至近百条细小绞缠的规则,如同成千上万的彩色线团缠绕到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云苏常常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数个时辰,直到臀部失去知觉,却仍然未能解开线团。
若非担心强行破除此阵会导致整个金炎城轰然爆炸,连同底下被镇压之物一同毁坏殆尽,她早就挥动手中长剑,将这团乱麻一刀两断!
长时间高强度地使用双眼,使得眼睛酸胀成为了一种家常便饭。不仅如此,她还感到胸口发闷、气息短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而艰难,整个人处于一种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此时此刻,云苏的眼角早已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昭洛尽收眼底。
他知道云苏已经到达了身体和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再不及时停歇下来稍作休整,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当看到云苏终于停下脚步,并准备转移至下一处地点时,昭洛心念微动。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泛起一团圆形的光芒,紧接着云苏的身形竟在眨眼间凭空消失不见!
那团圆形的亮光如同流星般坠落,最终落在了一只狐狸身前。待光芒散尽后,一面镜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而镜中的画面是云苏正安然沉睡于云层之中的景象。
"你为何要将她收入窥天镜内?"参宝睡眼惺忪地问道。
昭洛顶着一张稚嫩可爱的狐狸脸,语气轻柔地回答道:"她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需用一些特殊方法让她好好休息片刻。"
云苏只觉得方才好似眨了一下眼睛,奇妙的是,原本那种难以忍受的眼部酸胀感瞬间荡然无存,就连心头的烦闷与焦躁也随之烟消云散。刹那间,她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手中紧握着的笔停滞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刚刚解开的规则,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随着对规则的分解渐渐上手,她立刻朝着下一个目标迈进。
视线所及之处,四条交错缠绕的线条清晰可见,等待着被她破解。
而在这金炎城城主府内,火炎族的仙帝始终静静地待在宗祠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时光悄然流逝,距离那位女子踏入阵中已然过去了整整一年。
原本蔓延整座城池的庞大阵法,除了最初几条街道下地火脉能量被快速抽走,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情况。
他仔细感应着,没有哪女修的半点气息。
心中不由暗自思忖:‘那名女修是否还在阵心之内?为何历经如此漫长的时间,却毫无动静?’他带着满心疑惑和不安,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云苏凝视着最后一股规则逐渐被解开。那些曾经相互纠缠、色彩斑斓的规则此刻终于不再束缚彼此,各自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分析,云苏觉得此处的规则主要分为三大类:其一涉及阵心与火炎族之间的紧密联系;其二则关乎火炎族与地下火脉的微妙关系;最后一类则是整个法阵与被镇压之物的千丝万缕的牵连。
每一条规则都代表不同的联系,需要耐心琢磨才能找到答案。
她面前紧要任务就是解开这几个之间的关联。但摆在眼前的规则却分为五种,而解开它们的先后顺序更是显得尤为关键。
首先,云苏必须解开火炎族与阵法之间的契约。她开始努力回想在城主府时,所见到的那些火炎族人身上的规则,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将其中某一类规则全部归拢到了一块儿。
如果她的推测没有出错的话,那么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这些暗红色规则线条,应该就是她要寻找的目标了。紧接着,断剑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刹那间,空间之中闪过一抹银白色的剑光。
那位一直被供奉在宗祠之内的仙帝,此时正用自己的神识笼罩着整座金炎城,时刻留意着地火脉的状况。
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原本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强大力量竟然消失无踪了!
就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他万万没有料到,那个女修居然真的能够成功解开困扰他们一族长达千年之久的契约!
喜悦涌上心头,仙帝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狂喜的神情。
然而这份喜悦尚未完全绽放开来,他的心中便猛地一阵刺痛,仿佛失去了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阵心中的云苏已经连斩出两道剑气,她勾唇一笑。城内的火炎族也能感觉到了吧?她的回礼。
若不是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恐怕城主府的那些人,早就毫不犹豫地将她擒拿并搜取神魂了吧!
谁能想到有人竟敢胆大包天地闯入阵法之中呢?更遑论这还是有目标性的,在他眼中简直就是挑衅和自寻死路。
倘若她并未拥有焚天紫火来抵御那诡异阴险的火焰,亦或是缺乏破碎虚空的能耐,只能一辈子深陷于死门之内无法脱身,想想便令她恶寒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