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哪被戳穿小心思,这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低声道:“没有。”
天南星才不傻,就算他不承认也无妨,接着道:“驸马想看我笑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被他逮到机会,也是我的疏忽,怪不着他。”
秦哪却一言不发,双拳死死攥着,眸中的杀意像是随时都能把这院子里的花草都焚烧殆尽似的可怕。
只是主子都这样说了,秦哪自然没有再去找事的道理,左右对方也是驸马,是公主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室,想动他自然是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才行,万不可贸然行动,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再连累主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哪算是勉强忍下这口怨气,不过要想让他善罢甘休是绝对不可能的。
夜里,秦哪悄悄回了一趟暗阁,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有关于溪家的所有消息,事无巨细他全部都要知道,甚至就连内宫之中几个溪家的仙侍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虽说秦哪自己的确没什么脑子,可暗阁却不是吃素的,他深知不可贸然行事,那便就在溪家找空子,这一次溪家可不一定就能安然躲过。
两日后,公主的储君大典如期举行。
一样的隆重,一样的盛大,比起当初公主大婚来说更是毫不逊色,都是仙族之中顶顶重要的大事,别说是仙族的官员们,就连整个仙族中稍稍有些名望的贵胄们也全部到场。
一眼望不到头的仙族众人把典礼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方的官员们齐齐整整的站着,后面的百姓们可就是簇拥在一起,生怕错过了公主授冠这惊天动地的一幕,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瞧。
与此同时,公主府。
天南星还在跪着,这几日溪客三餐不落,每一餐都会让广白亲自盯着,甚至就连天南星快要坚持不住,眼看着就要晕倒,溪客还叫了仙医过来为他诊治。
此时的天南星早已没了往日那般娇俏的容颜,眼皮沉沉如灌铅,眼下青袋差点要掉在地上,肩膀也无力的垂下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似睡非睡的坚持着。
秦哪在一旁瞧着真是心疼极了,垂眸瞧着主子双膝处的布料隐约可见渗出的血渍,他这心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秦哪。”
“在。”
天南星双手吃力的支撑着膝盖,眼睛半睁半闭,有气无力的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秦哪抬眸望向院子里的水钟道:“殿下是晨时出的门,再怎么说未时也该回来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天南星闻言,敛眸轻叹息道:“若我料想的没错,今日我就该让我起身了。”
秦哪轻蹙眉不解道:“就因为公主册封储君?”
天南星想摇头,却奈何已然没了力气:“也不全是因此……”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多半也是因着自己这身上着实没什么力气的缘故。
天南星说到一半没了动静,秦哪只好自己猜,不过想来多半也是因着身为储君便没多少自由,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她总不好明目张胆苛待府中人,传出去她这个储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虽然这个公主从来就不是个注重名声的人,但公主和储君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稍有不慎便会被朝上那些仙家弹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