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氛围太好，烛火微晃，周身安静。

似是整个世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隔着不大的案桌，隔着跳动的烛火，不远不近的看着彼此。

距离太近，近到虞固只需要倾身上前，就能亲到小姑娘柔软的唇，还有艳丽的眼。

顾年年刚看了信，心底有触动，情绪有起伏。

察觉到虞固在看她，她好奇的抬眼，瞄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

她想，陛下那眼神……

是想吃了她吗？

心里有些乱，头上的气泡，也开始跳动各种表情包。

此间，小姑娘的心声毫无动静。

虞固也没有心思多听。

他被氛围驱使着，很快起身。

他身量高大，那张小案桌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阻碍。

所以，虞固很快倾身过去，原本只是轻拭着顾年年眼角的大手，慢慢的回转，放到了年年的颈后。

宽厚有力的大掌，轻轻的将顾年年圈锢在那里，让她动弹不得，似是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虞固却并没有过分。

他压下了心里无数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想法，慢慢的贴近了顾年年的眉眼。

柔软的唇，虽然十分勾人。

但是，虞固此时更想亲亲小姑娘的眼睛。

他想说，不要难过了，她还有他在身边。

他会一直陪着她的。

只不过，氛围太好，虞固并不准备先说话。

所以，他压过去，轻轻的亲在了顾年年的眼角处。

那里，不久之前，才被虞固修长的手指，拭掉了轻微的湿意。

此时，湿意重新来袭，只是这水珠，并不属于顾年年，而是属于虞固的。

虞固贴过去之后，落下了一记长长的吻。

反应过来之后的顾年年，耳尖一下子就染上了霜霞的颜色，红的都快要滴血了。

就算是夕阳之下的红霞，也没有此时顾年年的耳朵红的惊人。

她甚至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逃避。

她乖巧的坐在那里，由着虞固重重的亲了下去，很久之后，对方这才离开顾年年的眼角，重新坐了回去。

坐回去的虞固，重新抬手，碰了碰他的唇之前碰过的地方，声音透着沉哑：“年年，别难过，你还有我。”

顾年年想说，她其实也不是难过。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明明是很好的母女俩，怎么就不能多陪伴彼此一些年呢？

不过，换个思维想，也许小姑娘只是去陪她的父亲了呢？

这样一想，顾年年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虽然不难过，但是能被人放在心上珍视又安抚，顾年年还是很高兴的。

她抿着唇，轻轻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没说话，虞固却全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知道，小姑娘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战王的消息。

所以，虞固没急着出声打扰。

此时，他身上也不算是特别的……

嗯，清白。

所以，得找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虞固重新拿起了折子，眼角的余光，却是时不时的放到顾年年身上。

此时的虞固，似乎隐隐的明白了，先帝教导给他的道理。

对方说：可以有情，却不能滥情。

因为，滥情浪费时间，还会无端的消耗自己的体力，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