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太过热情,把谢俞跟李清和灌的满面红霞,谢俞是醉了,醉的倒头就睡,半醉半清醒的李清和任劳任怨地迷蒙着眼睛烧热水、煮解酒汤。
曜儿今日十分懂事,谢俞嘱咐他莫乱跑,自进了新宅后,吃过酒席他就自觉在房里练字、看书,安安静静的,带动的一帮想跟他玩闹的孩子们也自发的写起字来,就这么消磨着到了宾客散场。
原本该是新人的长辈送宾客出门,还得把喜饼奉上的,可谢俞家并没有能主事的大人,她二人也累得不行了,王大花就充了回大,跟村长在门口送人,送过人后,他们跟李清和打了声招呼,也回家了。
热水烧好,解酒汤煮好,李清和喊着曜儿换下今日的衣裳,擦洗了身子,洗好脸漱了口,看着他进屋,“夜里别再看书习字了,仔细伤了眼睛。”
曜儿点点头,“知道了,爹爹。”
李清和一愣,倏忽笑了起来,弯下身抱抱他,“诶,曜儿乖。”
曜儿憋了一天的“爹爹”终于喊出口,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
而他新上任的爹爹,还得先把他的醉鬼娘亲喊起来喝解酒汤。谢俞迷迷糊糊地被叫起来,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喝完了汤,眼都没睁开,又倒头睡去,李清和戳戳她的脸颊,“小酒鬼。”
酒鬼正甜甜的睡着,酒鬼的夫婿还得给她换下满是酒气的衣裳,换了衣裳还得把那繁复的头发解了,又拿了热巾帕给她把脸上的脂粉卸干净。
这么一通忙活下来,李清和身上也微微发汗,他利索的去擦洗了下,换了干净衣衫,总算是能歇下了。
刚躺下,谢俞咕噜翻了个身,卧在他怀里,睡得十分香。
李清和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拥着她闭上眼,长长的喜烛没有灭掉,今日的新人已经进入梦乡。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谢俞在漆黑的帷帐里醒来,感觉手下触感不大对,捏了捏,一声闷哼响起,谢俞惊恐地瞪大眼,看到李清和的脸,又回过神,喔,对喔,她昨日成亲了诶。
李清和正做着梦呢,感觉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胸膛,一脸震惊地睁开眼,是谁偷袭他!
看到谢俞睁着双透亮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床里格外无辜,喔,是他的醉鬼娘子使得坏。
谢俞:就挺冤枉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谁先凑近的,反正等回过神来,已经滚在一起了。
嗯,晨起宜新婚,古人说的没错。
待谢俞跟李清和一个精神萎靡,一个神清气爽的出房门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曜儿也刚醒一会儿,在床上跟疾风玩的不亦乐乎,昨日跟着走来走去,他实在是累着了,睡得十分的香,也睡得不想起床。
一家三口起的晚,灶房里的炊烟过了午时还多两刻才升起来,袅袅的烟气被微风吹得歪了身子,院外有孩童在呼唤曜儿出门。
村里池塘有浮萍开始生长,过了清明,布谷鸟仍旧鸣叫不止,提醒着人们尽快播种。
小潭村桑树上停着戴胜鸟,长而阔的羽冠在阳光下极其亮眼,通声的漂亮羽毛让人们很难把那不甚悦耳的叫声与它联系起来。
孩子们唤曜儿去玩,主要就是看桑树下的蚕宝宝。
戴胜鸟在桑树上,预示着蚕要开始生长。
新宅门前有棵桑树,村里的孩子们近来时常摘桑叶去喂养自家的蚕,曜儿也跟着去过一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