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禛。
禛的意思是:以至诚感动神灵而得福佑。
我出生在华国一个顶尖家族里。
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是同龄人仰望的存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人中龙凤,一出生就在罗马。
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但我知道,所有的显赫尊贵都是需要代价交换的。
从小,我就被爷爷鞭策和监督,他对我极其严格,轻则言语教训,重则体罚。
我没有任何自由,这让我苦不堪言,痛苦到总想逃离这个家。
终于,我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和所好,那就是数学。
我对数字极其敏感,参加了无数次中小学数学竞赛,无一败绩,全都是金牌。
我孜孜不倦沉浸在数学的海洋里,孤独却也快乐,它算是我的救赎。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但梦想终究是被撕碎了。
初二那年,爷爷告诉我,以后我必须从商,要从小学习金融货币管理学等等,不许对数学那么痴迷。
从那以后,他派人严格监视我管控我,生生斩断了我的翅膀。
直到我因为一场意外,落入了那口深井里。
暗无天日,只有一丁点的亮光透进来,却无法缓解我的隐疾,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时,我很绝望。
我在想,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腿断了,无法逃离险境,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可奇迹发生了。
一个如天使般的小女孩跳了下来。
她的嗓音,身上的香味,躯体的温度,一切都令我发了疯着迷。
明明困在深井,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幸福。
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她,也只要她。
她救了我,陪我度过最难熬的三天三夜。
我对她许下承诺,长大后会娶她。
可上天却跟我们开起了巨大的玩笑。
我以为,她死于狼群之腹。
自那之后,我对黑暗的人生彻底绝望,且无比痛苦和自责,是我害死了软软,是我没保护好她。
我连人生中唯一的光都失去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同行尸走肉。
后来,我被爷爷送去国外,参加地狱般的残酷军事训练。
在那里,我提升各项技能的同时,将自己的心彻底麻痹。
我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扛不住,就此死去。
能熬一天是一天吧。
18岁那年,爷爷诈死,“临终”前他把我叫到床前,告诫我要保护好阿莺,保护住她的血型秘密。
我答应了。
后来,我进入燕氏,仅用了三年时间就将燕氏的商业版图扩大了一倍。
我一战成名。
不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有我的一席之地。
媒体铺天盖地吹嘘我,无数业界人士尊崇我,我做到了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可那又怎样呢?
我还是活得很空虚,很麻木,很痛苦。
直到她的到来。
她叫池妍。
我本无意干涉秘书的选拔赛,但当我于上千人中无意间瞥见她的容颜时,我窒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她深深吸引。
我曾想,若她能力不过关,没有拔得头筹,我也会破例将她招进来。
没想到,她能力极好,脱颖而出。
在她做了我一年的秘书,也就是我22岁时,我的隐疾全面爆发了,失明,且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那时,我以为软软死而复生了,她长大了,来陪我了。
那三年里,我对她极尽索取,沉迷于她的身体和香味。
那是继深井三天三夜之后,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的世界谁都进不来,只有她,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她都有求必应。
我的软软,是如此的好欺负。
要复明的前一晚,我温柔地对她说,以后会对她好。
可恢复视力后,我失望了。
竟然是这个叫池妍的女人!
那一刻,我只想夺路而逃。
我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活在幻想中,竟然错把别的女人一直当成了死去的软软!
我真是个笑话!
我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软软!
软软为我而死,我却连为她守节都做不到。
我很痛苦,只能跟池妍提离婚。
姜软软成了我的挡箭牌。
世人皆以为我爱这位前女友,而实际上,我和她之间只是交易罢了。
姜软软告诉我,她是p型血,可以给我妹妹阿莺续命。
所以我当初才答应做她男朋友的。
我伤了池妍,一个还没离婚的丈夫,反反复复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我企图用这种自我麻痹的方式自欺欺人,伤害她,也断绝自己那不可控制的念头。
因为越靠近她,越难以压制骨子里想要她的欲望。
我一边想拥有她,一边又推开她。
终于,她怀了我的孩子。
那时我刻意表现得淡定,但实际上心里知道,我爱惨了和她的孩子。
我还知道,终究是背叛了软软。
我变心了。
眷恋上了除她以外的女人。
池妍,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当我知道这个孩子是宫外孕时,我好痛苦,每天夜里都忍不住深深看着你,我多么希望能留下这个孩子!
但不可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孩子不能留,池妍更是被我害到出车祸,大出血,子宫也坏了。
我的罪孽深重。
很快,她跟我离婚了。
我日夜难眠,总是找各种理由去见她。
她很烦我,一直抵抗我,我的低姿态换不来她的心软,只能强取豪夺,逼她屈服于我。
看着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她,我心如刀割。
原来,我是这么在乎她。
只有在乎,才会被刺伤。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放过她了。
但事实证明,不能。
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所以依旧抵死纠缠。
直到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除,她知道了孩子是宫外孕,在我的努力下,她终于答应和我复婚了。
我很高兴,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但这一切还是被我毁了。
复婚的美好没有到来,我食言了,辜负了她,和姜软软订婚。
那一夜,她消失在海岸线上。
凛冬大雪,暗卫队出动,全部都在找她。
我明知自己跳海徒劳无功,却无法放任自己站在岸上做个废物。
我跳了几次海,真得想去陪她。
几天下来,她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知道,她可能·····死了。
那一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躺在床上流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