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欢搂着被子,伸手拾起地上的衣裳,躲在被子里把衣裳套在身上。这时才有心思留意周围的摆设,很快便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刚才进的未央宫。
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手脚冰冷,恐惧的想到,是那人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吗?
她这是在惩罚自己算计他?
陈郡王也在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这里是太和殿,他确实是自己走进厢房的,一进门就犯困,衣裳换到一半他就累的睡过去,迷糊中只感觉全身燥热,被人抱起来过,突逢天降甘露,方解了他那处的不适。
他应该是中药了,是谁要害他?
进宫以后他吃喝都是自己人递给他的东西,所以不是进嘴的东西惹事。
他们都没注意到,躲到墙边里的那个身影,除了最开始发出惊叫声吵醒他们,后来更是一动不动的蜷缩着,生怕被人注意到。
在皇后准备推开厢房门时,祈帝按住她的手。祈帝觉得此事存在疑问,听陈郡王的语气,不像是他主动惹的事,反而像是被人陷害的。
皇宫水深,每个所谓的受害者都不是无辜的人,事关自己儿子,他想和稀泥。见祈帝不欲将事情闹大,贤妃有些小失望,轻声问祈帝。
“陛下,屋内是两名姑娘的清白,可能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祈帝停下脚步,他真的老了,不由得感叹一句。
“朕,真的老了。”
身后那群人看戏的表情太明显,祈帝发现自从他远离庙堂,威严不复,说的话也不太管用。
贤妃仍娇笑的对祈帝撒娇说,“陛下哪里老,要臣妾说,陛下是正值当年!”
后面跟着的都是人精,自然听出祈帝言语间对贤妃放肆行为的嘲讽,贤妃却把祈帝的话当成在感叹岁月。
殿内再次传来陈郡王的声音,他终于发现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对缩在角落的人问话。
“你又是谁?”
那个女人头发挡着脸,迟迟不肯抬头,陈郡王以为她是个无盐女,吓得往后缩。
“啊……”
贤妃突然握紧祈帝的手,声音尖锐。
“陛下,臣妾好像是郡王受惊吓的声音!”
甩开贤妃的手,祈帝气的想骂娘,谁都知道里面的人是陈郡王,他也是想保全陈郡王的名声才打算带人离开,偏贤妃当众喊出来,把那层遮羞布都扯下来扔地上踩。
可以预测,明日必定流言四起,妃嫔不敢上前找晦气,皇后站在一旁事不关己,德妃只能上前安抚祈帝情绪。
“陛下,月妃日前称病,几日都没有出宫门,要不,臣妾让人去通传一声。”
祈帝点头,贤妃早已不管不顾的命人推开殿门,声势之浩大,里面寻欢的鸳鸯吓得四蹿,贤妃声音带着抓奸的兴奋,让祈帝打心底厌恶她的自作主张。
贤妃强装正义的声音响起,“皇宫内院,庄严圣地,谁这么大胆,竟在这里行那苟且之事。”
走在后面的李贤宇和几个公子哥,估计聊到高兴之处正相互揄揶。
祈帝冷哼一声,把李贤宇叫上前来。
“十八!”
李贤宇跟林公子他们颔首,走到祈帝身边。
“父皇!”
祈帝带着怒气质问他,“聊什么这么高兴?”
李贤宇直接说,“我们约着明日去京郊马场跑几圈,输的在万擎酒楼宴客。”
祈帝无语,“你可知你八皇兄在屋内!”
李贤宇愣了,“这么久,他还没换好衣裳?”
祈帝懒得问他,因为贤妃带人冲进太和殿的厢房,并且发出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