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工部净出些奇葩(¬︿¬☆)。
“卓大人稍等些许,待下官将东西全部清点完即把册子还给您。”,长乐亦被这成堆的单子唬着了,硬着头皮接下了卓萦然的找茬,捧着就往内廊走。
清点这些单据谈何容易,长乐一去,不通上几宵几宿怕是没法儿交差。
“你也顺便出一份用料列表给我吧。”柿子捡软的捏,卓萦然亦是深谙此道,她见长乐拿走了册子,又把本该营缮司完成的工作一并压在长乐的肩膀上,“能者多劳,总不是旁的闲人够得上的。”
“此言差矣。”我打断卓萦然的得寸进尺,“倘若我将作坊能工巧匠皆一个顶俩,把事情都办妥当了,别的官署岂不是闲人遍地了麽?”
“那就不干顾少监的事了,现下我只肖坐这等着你们处理好之后把我要的东西递过来。”卓萦然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酉时弄不完,今儿就让静姝、静褚陪着你们通宵达旦罢。”
长乐闻言,脚步一顿,用迷惘的眼神望向我,满脸大祸临头的绝望。
我使眼色叫长乐定下神,让她把将作坊能掉用的工匠都带走,然后酝酿情绪试图先打发卓萦然离开。
阿珄和惟炌连忙小跑着跟上长乐,不时还弯下腰捡拾从长乐怀里掉落的纸张。
望着她们离开了内堂,我开始跟卓萦然讨教还价,“酉时过于仓促,可否宽限些时间?”
“眼下一时半会没个结果,瞧着纪叙芝大人也离开了,大人您不妨先回营缮司去,待顾大人弄好了一切再给您送去不迟啊。”静褚许是担心再这么扯皮下去也没有结果,也跟着我劝了起来。
“那就只好蛮烦景少丞手脚麻利点儿,可别误了放衙的时间。”,我自以为已极尽低声下气,偏生卓萦然还没完没了,她狠狠地推开静褚,扯着嗓子说,“本官酉正还得赴户部尚书的宴会,时间金贵着呢。”
我翻了个白眼,这大小姐还真是没亲自算过不知底细啊,就算是年末清盘折算也没有当日问当日交的道理。
无奈,我只得继续跟卓萦然耗着,尽管我的好脾气早被耗干殆尽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纵使长乐再拼命想要完成,也绝无可能在……”
“哼,顾少监倒不如承认是你将作坊一群碌碌之徒做事不力。”卓萦然并不给我把话说利索的机会,抬脚把我桌面刻有“焚膏继晷”四个字的玉案踹到地下,还特意踮着脚用靴子前端踢了一踢,“既然如此,有何来颜面留着这几个字来折煞人?”
混蛋,你知道市面上羊脂玉卖的什么价格么,就敢下此毒脚!
着实可忍熟不可忍,还真当老子护短的毛病被治好啦。
我一阵愤懑,欲祭出自己的火爆脾气再与卓萦然争个臧否,在墙角摸着个装画卷的青花瓷瓶抄起就往桌上摔。
意料中“嘭”的一声巨响并没有传来,瓶子被先前一直躲在帘后的孜南接住,“小姐,这豆青釉青花乃是老爷赠你任职少监的礼物,千万砸不得啊。”
……是不是一定要在外人面前这么落你家小姐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