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得很随意,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变化。
王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后定定地望了一眼安如慧道:“王妃娘娘,民女是何人方才不是说了么?民女是王爷离不开之人,对吧?王爷。”话毕她转头向禹王求证。
“哼。”禹王轻哼了一声,“没错。”
五日就得合体解一次蛊毒,不然就得死,可不就是离不开嘛。
“那刚刚王妃差点就要了民女的命啊……”
要我的命,不就是要你的命,管不管?
王颐边说边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子,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向禹摇了摇头失笑道:“王妃,说说看刚刚你为何那般做?”
安如慧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故作恍然道:“王爷,臣妾有错!想来上次别院许妹妹是跟本宫开了玩笑,本宫当真以为她与王爷并无干系。刚刚她一介平民身份竟敢直接诋毁您对玉妹妹的情意,所以……本宫一时情急就冲动了。这哪曾想,是个大乌龙。原是自家人,那就不过是拌拌嘴而已。”
“您明察。”
在安如慧提到“玉妹妹”这三个字的时候,向禹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仿佛一座散发千年寒气的冰山,让周遭的人不自觉地都缩了缩脖子。
这两年,汴京城内传得最为热闹的一段佳话莫过于禹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人人皆道禹王情深义重,为了一个低贱侍妾,不顾太子太傅颜面执意惩罚府中柳侧妃,禹王对那位玉夫人情意如何显而易见。
当事人禹王对此也深信不疑,可直到许氏的出现,一切看似没变但又好像都变了。
如果变了,这就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不光是名声上,更是向禹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过不去。
安如慧这么一番话说得极为巧妙。若禹王最在乎的还是那位玉夫人,那自己刚刚所作所为,禹王必会轻拿轻放,毕竟王爷怎么会放任其他女子质疑他的深情;但若真如这女子刚刚所说,禹王已然变心,宠爱新人,那他更不会追究到底,不然不就是明晃晃地告知众人他曾经对那位玉夫人的宠爱是假的,任谁也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自己的遮羞布。
王颐察觉到了安如慧眼中的那一丝掩藏极好的得逞之色。
她向其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惶惶然对着禹王行了一个大跪拜礼,“王爷,当听立春说起您曾经是如何宠爱那位玉夫人时,民女羡慕不已。以前民女不在乎王爷,可如今民女的心境已然不同。……您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值得民女托付终身。”
“……。”向禹紧绷的冷面似乎有一丝松动。
王颐继续说道:“女子有了喜爱之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任谁都想让自己成为所喜欢男子心目中的第一位。所以方才民女对王妃娘娘所言皆是意气用事。不过,这一切发生的源头是那位玉夫人之死另有隐情,柳侧妃在跟王妃娘娘对质呢,民女不小心多嘴,就卷入其中了。您就宽恕民女吧。”